文|邢燕子

激流按：新中国农村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优秀代表、影响几代人的青年标兵邢燕子同志，因病于2022年4月6日逝世，享年81岁。1958年，17岁的邢燕子初中毕业，她没有回到父母所在的天津市区，而是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满怀改变家乡落后面貌、做祖国第一代有文化农民的豪情壮志，回到当时的宝坻县司家庄村，每天与乡亲们一起去插秧苗、种高粱。她组织成立幼儿园，解放妇女劳动力，带领女团员，组成了“燕子突击队”，影响带动了全村妇女，在我国农村经济最困难的时期成为“发奋图强，扎根农村，大办农业”的青年典型。她曾先后担任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县委副书记、天津市委副书记等职，但她绝大多数的生活仍然是在最基层的农村，她是个不带薪的市委副书记。她在晚年依然尽自己所能，帮助困难群众，发挥最后的余热。本文是时任河北省宝坻县司家庄大队知识青年的邢燕子回顾自己农村十年的经历，原载1968年7月26日《人民日报》。

最近，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发出了最新指示：“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主要说的是理工科大学还要办，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走上海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道路。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间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我深深感到，毛主席这一伟大指示非常英明、非常正确。

一九五八年，全国人民意气风发，斗志昂扬，高举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在社会主义大道上阔步前进。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我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踏上了与工农相结合的革命征途。我从一九五八年下乡到现在，整整十年了。在这十年的阶级斗争和生产斗争实践中，我受到了锻炼，得到了提高。毛泽东思想的阳光哺育着我不断成长。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先后三次接见了我，这是对我的最大关怀、最大信任、最大鼓舞、最大鞭策。

农村是广阔的天地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地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我遵照毛主席这一教导，大破资产阶级“私”字，大立无产阶级“公”字，在农村安家落户了。

我到农村不久，就遇到连续的涝灾。阶级敌人趁机煽动青年离开农村跑到城市。他们说：“邢燕子吗？在农村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有些好心的老大娘劝我说：“傻闺女，你爸爸妈妈都在大城市，你放着学不上，工作不找，到农村里来泥里水里有啥前途？”我看看浑身的泥巴，再摸摸手上的血泡，也后悔自己不该来农村。回城市还是留在农村？我的思想斗争十分激烈。我一次又一次学习了毛主席关于“他今天把自己结合于工农群众，他今天是革命的；但是如果他明天不去结合了，或者反过来压迫老百姓，那就是不革命的，或者是反革命的了”的教导，深深感到坚持不坚持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是对自己一场严峻的考验，是一场严肃的阶级斗争。我想，到农村安家落户就是执行毛主席的伟大教导。阶级敌人造谣说我在农村长不了，我一定要干一辈子，在农村扎根。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青年，是有志气的，什么困难都不怕。

怎样战胜困难呢？我和广大贫下中农一道反复学习王国藩的“穷棒子”精神，决心生产自救。我和几个妇女组成一支捕鱼队。有些人看不起我们。他们说：“妇女还捕鱼？吓也得把鱼吓跑。”但是，这并没有动摇我们的决心。严冬捕鱼，十分艰苦。刺骨的寒风夹着雪片，打在脸上象针扎一样疼。站在冰上，冻坏了双脚。网绳一出水，就冻成冰棍。两手一抓，便沾在一起。每天从早到晚，要干十几个小时的活。经过一冬的奋战，我们为大队收入了三千多元，不但解决了社员的生活问题，而且教育了那些轻视妇女的人。艰苦生活的磨练，清洗了我头脑中的资产阶级的污垢，增强了同贫下中农的无产阶级感情。

燕子突击队

在同自然的战斗当中，光拚力气是不行的，还必须动脑筋。我们在保种不保收的洼碱地上进行改良土壤和科学实验，修建台田、条田，防涝治碱，获得了丰收。我们还组织了青年、老农、干部三结合的科学实验小组，宣传先进经验，推广优良品种，打破了过去一步三棵苗的老框框，实行合理密植。我们发现玉米、高粱受到地老虎的威胁，就进行调查研究，请教老农，配了杀虫药，杀地老虎的成虫蛾子，收到很好的效果。在不断的实践中，我们青年逐步掌握了许多农业科学技术。

经过广大贫下中农和我们的艰苦奋战，这个被人称为永不翻身的北大洼，如今变成了米粮仓。贫下中农称赞我们这些姑娘“人人是一把硬手，个个都象铁打一样。”我还和贫下中农、广大青年一起，不信天，不信地，靠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挖河修坝，用两年时间开了荒地三百多亩，为以后连年丰收创造了有利条件。广大贫下中农高兴地说：“人换思想地换装，北大洼如今变了样，过去茫茫水连天，现在遍野稻谷香。”农村真是一个广阔的天地，更美好的远景正在向我们招手呢！

在阶级斗争的浪尖上摔打

我刚刚踏上与工农相结合的征途时，有一种错误的想法，认为自己是贫农家的苦孩子，阶级觉悟自然是高的。所以，我只想着改造别人的思想，没有改造自己的思想准备。可是，阶级斗争的现实深刻地教育了我。

刚到农村，广大贫下中农就把村里的阶级斗争史讲给我听。土地改革时，阶级敌人威胁贫下中农说：“穷小子们，还想分我的房，分我的地，有朝一日，叫你们怎么分的，还怎么还给我！”农业合作化运动时，阶级敌人叫嚷：“一个土台生，一个土台长，一个土台种地，一个队分粮，穷富都是一家人。”人民公社化后，阶级敌人又攻击说：“人民公社搞糟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阶级教育课。广大贫下中农没有被阶级敌人的威胁所吓倒，没有被阶级敌人的反革命假象所迷惑，也没有被阶级敌人的金钱所动摇。阶级敌人的阴谋诡计，一一被揭穿了。我深深认识到，贫下中农最懂得阶级和阶级斗争，最懂得革命，是我学习的好榜样。

为了增强阶级斗争的观念和提高两条路线斗争觉悟，我经常要爷爷讲过去的苦，请苦大仇深的老贫农讲家史、村史。我还搬到贫农谢大娘家去住，向她学习。这位老人，从小给地主当佣人，后来又在外流浪讨饭十八年。万恶的旧社会夺去了她三个孩子的生命。她每忆一次苦，我的阶级觉悟就提高一步，对阶级敌人的仇恨就加深一步，和贫下中农的无产阶级感情就接近一步。

到阶级斗争的风口上去经受考验，到阶级斗争的浪尖上去摔打，是知识青年极其重要的一课。我在农村落户后，成了阶级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正当我国遭受连续三年自然灾害，国内外阶级敌人掀起一股反华逆流的时候，一个地主分子狂妄地要进行反攻倒算，并妄图陷害我。面对阶级敌人的猖狂反扑和威胁，我牢记毛主席关于“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的教导，同贫下中农一起，向这个反动家伙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对他实行了群众专政。这一件事，使我进一步懂得，知识分子在与工农相结合的过程中，必须学会阶级斗争的本领，迎着阶级斗争的风浪前进。

誓死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

一九六四年，中国赫鲁晓夫为了破坏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进一步瓦解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队伍，指派他的黑干将周扬，两次到我们村放毒。周扬极力鼓吹黑《修养》里的资产阶级处世哲学，闭口不谈学习毛主席著作，闭口不谈为人民服务。他千方百计鼓励我为个人成名成家而奋斗，妄图把我引向修正主义的歧途。可是，他们的狼子野心是永远不会得逞的。就在这一年，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在接见我的时候，再次给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我坚决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前进。

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毛泽东与邢燕子

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亿万军民揭露和打倒了中国赫鲁晓夫，使我更加看清了这个复辟资本主义的罪魁祸首的反革命面目。我同广大贫下中农一起，向中国赫鲁晓夫的代理人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大造了他们的反，夺了他们的权。为了进一步肃清他们散布的毒素，我们对中国赫鲁晓夫所鼓吹的“阶级斗争熄灭”论、“三自一包”、“四大自由”、“物质刺激”、“成名成家”等反革命修正主义黑货，开展了深入持久的革命大批判，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

为了保卫毛主席，保卫毛泽东思想，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我坚定地和广大贫下中农紧紧团结战斗在一起，向阶级敌人展开了坚决的斗争。一次，公社召开批判中国赫鲁晓夫的大会。当时，我正腰疼得不能下炕。但是，我决心去参加大会。公社离我们村有二十里路，贫下中农都劝我不要去。我说：“爬也要爬到会场去批判中国赫鲁晓夫！”我咬紧牙，忍着疼痛，背诵着毛主席语录，按时走到会场，在大会上揭发批判了中国赫鲁晓夫及其代理人复辟资本主义的滔天罪行。

邢燕子（左一）同周恩来总理在一起

为了坚决贯彻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我还团结本村的下乡知识青年同阶级敌人作斗争。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阶级敌人刮起一股反革命经济主义妖风，煽动大批下乡知识青年离开农村跑回城市。我就和知识青年一起学习毛主席的最新指示，一起学习毛主席关于知识分子与工农相结合的教导，一起斗私批修，促膝谈心，顶逆风，战恶浪，粉碎了阶级敌人的罪恶阴谋。大家坚定地说：农村就是我们的战斗岗位！

永远同群众在一起

我自从当了省、地、县各级革命委员会的委员、常委以后，群众的赞扬声多了。我想，群众的赞扬是对我最大的信任和鞭策，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要虚心听取群众意见，有事和群众商量，决不能自作主张。密切联系群众，不是一般的作风问题，而是走什么路，举什么旗的大问题，是关系到能不能把自己培养成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能不能巩固新生的革命委员会的大问题。毛主席和党培养我，贫下中农信任我，把办事权力委托给我，我只有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决不能象中国赫鲁晓夫所说的那样，当了干部就有了“一切”，就做官当老爷。因此，我给自己规定，在思想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特殊观念，在生活上不能有一点一滴的特殊要求。

大队成立革命领导班子后，我发现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站错队的同志，会上不发言，平时见到也不敢说话。我想，他们都是自己的阶级兄弟，运动中站错了队，是上了中国赫鲁晓夫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当，自己有责任帮助团结他们一道为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而战斗。

于是，我主动到对我意见最多、给我贴大字报最多的贫下中农家去征求意见，和他们共同学习毛主席最新指示，共同忆苦思甜。这样做，我和他们的心连到一起了。贫农焦长江激动地说：“过去我受了敌人的骗，错怪了你，真对不起你啊！”我说：“我们都是一条藤上的瓜。中国赫鲁晓夫是我们的头号敌人，要把千仇万恨集中到中国赫鲁晓夫身上。”

当了干部以后，开会的时间多了。但是，不论开会怎么多，我都抓紧时间和社员们一起劳动，一起斗私批修。哪项活重，争着干哪项；哪里最艰苦，就到哪里去。

邢燕子、王学芝夫妇

一次，我刚开会回来，知道社员们正忙着挖水渠。我立即跑了三十多里路，赶到工地，和社员们一起抬泥排水。虽然初春的水还很凉，但是，和群众在一起，我的心是热的。今年抢种小麦时，我牙疼两天没有吃饭，社员们都要我休息。可是，我想起毛主席关于“我们不要有一时一刻脱离群众”的教导，就一直坚持参加劳动。广大贫下中农都说：“我们的燕子和我们的心贴得更紧了。”

十年来，我在与工农相结合的大道上，走过了一段路程。今后的路程还很远。我一定牢记毛主席的教导，认真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不断提高阶级斗争和两条路线斗争觉悟，发扬党的密切联系群众的光荣传统，沿着与工农群众结合的路，一直走下去，永远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