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
我们已经说过,在即将来临的运动中,民主派(指资产阶级民主派。编者)将会取得统治,他们将不得不提出一些多少带点社会主义性质的措施。这里发生一个问题:工人应该提出一些什么与其相反的措施呢?当然,在运动的初期,工人还不可能提出纯粹共产主义的措施。但是他们可以采取如下两个措施:
一、迫使民主派尽可能多触动现存的各方面的社会制度,破坏现存社会制度的正常发展,使他们自己丧失威信,并尽量把生产力、交通工具、工厂、铁路等等由国家集中掌握。
二、工人应当极力引伸那些当然不会采取革命手段而只会采取改良主义手段的民主派所提出的主张;他们应当把这些要求变成对私有制度的直接攻击。例如,假若小资产者主张赎买铁路和工厂,工人就应该要求把这些铁路和工厂作为反动派财产干脆由国家加以没收,不予任何补偿。假若民主派主张施行比例税,工人就应该要求施行累进税,假若民主派自己主张施行温和的累进税,工人就应该坚持施行累进率极大而使大资本必遭覆灭的累进税;假若民主派要求调整国债,工人就应该要求宣布国家破产。这就是说,工人的要求到处都必须针对着民主派的让步和措施来决定。
如果说德国工人不经过全部较长的革命发展的道路,就不能占居统治地位和实现自己的阶级利益,那末这一次他们至少有一个把握,那就是这一出即将开始的革命剧的第一幕,将在他们自己的阶级在法国直接胜利的时候来演出,因而第一幕的发展一定会大大加速。
但是,为了要达到自己的最后胜利,首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努力:他们应该认清自己的阶级利益,尽快地采取自己独立政党的立场,一时一刻.也不要由于受到民主主义的小资产者花言巧语的诱惑而离开无产阶级政党保持独立组织的道路。他们的战斗口号应该是。“不断革命”。
马克思和恩格斯:《中央委员会告共产主义者同盟书》(1850 年 3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7 卷第 298—299 页。
共产主义者不能指望在资产阶级取得统治权以前就和资产阶级进行决战,那末共产主义者为了本身的利益就得帮助资产阶级尽快地取得统治权,以便随后能尽快地把它推翻。因此,在自由派资产阶级同政府斗争中,共产主义者始终应当支持自由派资产阶级,但同时也应当提防不要跟着资产阶级自欺欺人,不要去听他们那一套娓娓动听的说什么资产阶级的胜利会给无产阶级带来良好结果的花言巧语。共产主义者从资产阶级的胜利中得到的好处只能是以下这些:(1)得到各种让步,使共产主义者易于捍卫、讨论和传播自己的原则,从而使无产阶级易于联合成一个紧密团结的,准备战斗的和有组织的阶级;(2)使他们确信,从专制政府垮台的那一天起,就轮到资产者和无产者斗争了。从这一天起,共产党在这里所采取的政策,也将和在资产阶级已占统治地位的那些国家里所采取的政策一样。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 年 10 月 11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 卷第 374 页。
可是德国工人非常清楚:君主专制在为了讨好资产阶级而同无产阶级敬以霰弹和皮鞭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而且也不能犹豫)。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还宁肯受专制政府及其半封建侍从的粗暴压迫而不愿受资产阶级的直接统治呢?工人非常常清楚:资产阶级不仅在政治上必将比君主专制对他们作出更大的让步,而且为了自己的工商业它还会违背自己的意旨为工人阶级创造团结的条件,工人阶级的团结就是工人胜利的首要前提。工人知道,要消灭资产阶级的财产关系不能通过保存封建的财产关系来实现。他们知道,资产阶级反对封建等级和反对君主专制的革命运动只能使他们自己的革命运动加速进展。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同资产阶级的斗争只有在资产阶级胜利之日才能开始。尽管如此,他们对海因岑先生的资产阶级幻想也是不会同意的。他们不仅能够而且应当参加资产阶级革命,因为这个革命是工人革命的前提。但是工人丝毫也不能把资产阶级革命当做自己的最终目的。
工人在实际上就是这样做的,在不久以前反谷物法同盟的运动中,英国宪章派就做出了光辉的范例。他们一刻也没有相信资产阶级激进主义者的虚伪保证和捏造,一刻也没有停止同他们作斗争,他们充分自觉地帮助自己的敌人战胜了托利党人,但是当谷物法废除后的第二天在选举斗争的战场上两相对抗的已不是托利党人和自由贸易派,而是自由贸易派和宪章派了。宪章派就是因为同这些资产
阶级激进主义者作斗争才在议会中给自己争得了席位。
马克思:《道德化的批判和批判化的道德》(1847 年 10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 卷第 346—347 页。
工人阶级这个反专制制度的战士对其他一切持反政府态度的社会阶级和集团所采取的态度,早已由著名的《共产党宣言》中所叙述的社会民主主义基本原则十分确切地规定出来了。社会民主主义者支持社会中的进步阶级去反对反动阶级,支持资产阶级去反对那些特权等级土地占有制的代表人物,反对官僚,支持大资产阶级去反对小资产阶级的反动妄想。但是这种支持并不预定也不要求去与非社会民主主义的纲领和原则作任何妥协,这是支持同盟者去反对一定的敌人,而社会民主主义者给予这种支持,是为了更快地推翻共同的敌人,但他们自己并不期待从这些暂时的同盟者方面获得丝毫东西,同时也决不把丝毫东西让给这些同盟者。社会民主主义者支持一切反对现存社会制度的革命运动,支持一切被压迫的民族,被迫害的宗教,被贱视的等级等等去争取平等权利。
列宁:《俄国社会民主主义者的任务》(1897 年),《列宁全集》第 2 卷第 287页。
社会民主党人把当前革命称做资产阶级革命,绝对不是想轻视它的任务和贬低它的意义。恰恰相反。当无产阶级的更老的历史敌人还没有被推翻以前,工人阶级同资本家阶级的斗争是不能充分广泛地展开和最后获得胜利的。
因此,无产阶级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争取最完全的自由和最彻底地消灭地主(农奴主)土地占有制。只有在这种对旧的、半农奴制的社会实行彻底的民主性破坏的活动中,无产阶级才能作为一个独立的阶级而完全巩固起来,才能从“全体无权人民”的一般的民主主义任务中完全划出自己的特殊的任务,即社会主义的任务,并保证使自己有为社会主义而进行最自由、最广泛和最紧张的斗争的最好的条件。在资产阶级民主解放运动没有完结、没有进行到底的情况下,无产阶级不得不把自己的绝大部分力量用在实现一般民主主义任务即资产阶级民主主义任务上面,而不是用在实现无产阶级的阶级任务即社会主义的任务上面。
但是,社会主义的无产阶级能不能独立地和作为领导力量来完成资产阶级革命呢?资产阶级革命是否意味着只有资产阶级才能来完成它呢?
孟什维克常常被这种观点弄得糊涂起来。但这种观点是对马克思主义的讽刺。资产阶级的(按社会经济内容来讲)解放运动,按动力来讲并不是资产阶级的。这一运动的动力可能不是资产阶级,而是无产阶级和农民。为什么可能这样呢?因为无产阶级和农民比资产阶级更受农奴制残余的压迫,更需要自由,更需要消灭地主的压迫。相反,彻底的胜利对资产阶级则具有危险性:无产阶级会运用完全的自由来反对资产阶级,而且自由愈完全,地主政权消灭得愈彻底,运用起来也就愈方便。
列宁:《土地问题和革命力量》(1907 年 4 月 1 日),《列宁全集》第 12 卷第319—320 页。
民主革命是资产阶级革命。平分土地或土地与自由的口号,即在备受压抑、闭塞无知、但渴望光明和幸福的农民群众中流行最广的口号,乃是资产阶级的口号。但是我们马克思主义者应当知道,除了资产阶级自由和资产阶级进步的道路,便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其他道路可以使无产阶级和农民得到真正的自由。我们不应当忘记,现在除了完全的政治自由,除了民主共和制度,除了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便没有,而且也不会有其他可以加速社会主义到来的手段。作为先进的和唯一革命的阶级、毫无保留、毫不犹豫、毫不返顾的革命阶级的代表,我们应当尽可能广泛、尽可能大胆、尽可能以首创精神向全体人民提出民主革命的任务。轻视这些任务,在理论上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拙劣可笑的模拟,是庸俗地歪曲马克思主义,而在实践上和政治上是让一定会躲开彻底实现革命这个任务的资产阶级去支配革命事业。革命完全胜利的道路上的困难是很大的。如果无产阶级的代表做了他们力所能及的一切,如果他们的一切努力都因反动势力的抵抗、资产阶级的背叛和群众的愚昧无知而失败,那末谁也不能责备他们。可是,如果社会民主党因害怕胜利,因顾虑资产阶级退出而削弱民主革命的革命力量,打击革命热情,那末所有的人,首先是觉悟的无产阶级,都是要斥责它的。
列宁:《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1905 年 6—7 月),《列宁全集》第 9 卷第 97—98 页。
“我们应当更广泛地传播一种思想,即只有建立了共和国,才可能发生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决战,我们应当在俄国所有的革命者中间,在尽量广泛的俄国工人群众中间树立和巩固争取建立共和国的风气,我们应当用‘共和国’这个口号来表示,我们在争取国家制度民主化方面将勇往直前,斗争到底……”
列宁:《答普列汉诺夫和阿克雪里罗得的意见》(1902 年 5 月 14 日),《列宁文稿》第 1 卷第 85—86 页。
觉悟的无产阶级知道,除了通过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变革,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另外的道路通向社会主义。
这就是说,这个变革进行得越不充分和越不彻底,那末越长久和越沉重地压在无产阶级肩上的就不是社会主义任务,不是无产阶级的纯粹阶级的任务,而是一般的民主主义任务。如果农民的胜利越彻底,那末无产阶级将越迅速地按一个阶级的需要进行彻底的独立活动,将越明确地提出自己的纯粹社会主义的任务和目的。
列宁:《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五次代表大会》(1907 年 5 月 25 日),《列宁全集》第 12 卷第 451 页。
不过,十小时工作制法案对工人来说仍然还是必要的,是工人生理上所必需的。没有十小时工作制法案,英国整个年轻一代的工人的身体就会垮了。但是,现在工人所要求的十小时工作制法案和萨德勒、奥斯特勒和艾释黎所宣传的以及1847 年反动的同盟所通过的十小时工作制法案,两者有很大区别。由于法案不能长久存在,由于法案轻而易举地就被取消(只是一纸法庭判决书就取消了,甚至不需要议会的废除法令),根据过去自己的反革命同盟者后来的一些言论,工人们了解到,和反动派联合是不值得的。他们了解到,采取某些无足轻重的措施来反对工业资产阶级,对他们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他们了解到,工业资产阶级现在仍然是唯一能够在目前领导运动的阶级,要阻碍他们完成这个进步的使命是徒劳无益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工人尽管一刻也不能平息对工业家的公然痛恨,但是,现在他们却非常情愿支持工业家宣传彻底实行贸易自由、财政改革和扩大选举权的活动,而不愿再让慈善的骗局把自己诱到联合起来的反动派的旗帜之下。他们感觉到,只有工业家将来起完作用的时候,他们的时机才会到来,因此正确的本能告诉他们,要加速必然使工业家获得政权从而为他们复灭准备好条件的发展过程。但是,工人并没有因此而忘记,他们协助工业家建立统治也就是协助他们切齿痛恨的直接敌人建立政权,他们只有推翻工业家为自己夺得了政权,才能得到自身的解放。十小时工作制法案的废除再一次生动地向他们证明了这一点。现在要恢复这个法案的效力,只有在普选权的统治下才有意义,而普选权在工业无产者占三分之二的英国就意味着工人阶级的单独的政治统治和一切与此密切相联的社会制度的各种革命变革。正因为如此,工人现在所力争的十小时工作制法案和财务法庭才宣布无效的那个法案是完全不同的。这已经不是个别的麻痹工业发展的意图,这是彻底改造现存社会制度和逐渐消灭以往存在的阶级矛盾的一系列措施中的一环,这已经不是反革命的措施,而是革命的措施。
恩格斯:《英国的 10 小时工作制法案》(1850 年 8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7 卷第 284—286 页。
工人阶级的政党认识到,除了自由的民主的制度以外,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其他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因此它指出:政府用自己的土地政策又使俄国陷于绝境;摆脱绝境的出路,就是把地主的全部土地无偿地转交给农民,就是进行新的革命来夺取完全的政治自由。
列宁:《论现政府的土地政策(一般的)问题》(1913 年 8 月 20 日以前),《列宁全集》第 19 卷第 187 页。
俄国的经济发展的程度(客观条件)和广大无产阶级群众的觉悟程度和组织起来的程度(和客观条件不可分离地联系着的主观条件),都使工人阶级无法立即获得完全的解放。只有最无知的人,才能忽视这个正在发生的民主革命的资产阶级性质,只有最幼稚的乐观主义者,才能忘掉工人群众还很少知道社会主义的目的及其实现的方法。而我们大家都确信,工人的解放只能是工人自己的事情,在群众还缺少觉悟性和组织性,还没有在他们对整个资产阶级的公开的阶级斗争中受到训练和教育的时候,那是根本谈不上社会主义革命的。对于妄以为我们拖延社会主义革命的那种无政府主义的反对意见,我们回答说:我们并不是拖延社会主义革命,而是用唯一可能的方法,沿着唯一正确的道路,即沿着民主共和制的道路,向社会主义革命迈出第一步。谁想不经过政治民主而由其他道路走向社会主义,他就必然会得出一种无论在经济上或政治上都是荒谬的和反动的结论。如果某些工人在相当的时候质问我们为什么不实现最高纲领,我们会回答他们说,具有民主主义情绪的人民群众还不了解社会主义,阶级矛盾还没有发展起来,无产者还没有组织起来。你能在全俄国各地组织几十万工人吗?你能争取几百万群众同情我们的纲领吗?你试着去做做看,而不要光说些听起来很响亮但不过是无政府主义的空话,那你马上就会知道,要实现这样的组织任务,要进行这样的社会主义教育,必须尽可能充分地实现各种民主改革。
列宁:《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1905 年 8—7 月),《列宁全集》第 9 卷第 14 页。
新火星派根本误解了资产阶级革命这个概念的内容和意义。在他们的议论中经常透露出一种见解,以为资产阶级革命只能产生有利于资产阶级的结果。这种见解是最错误不过的。资产阶级革命是不超出资产阶级的(即资本主义的)社会经济制度范围的革命。资产阶级革命表现了资本主义发展的需求,它不仅不会消灭资本主义的基础,反而会扩大并加深这种基础。因此,这个革命不仅代表工人阶级的利益,而且代表整个资产阶级的利益。既然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资产阶级对工人阶级的统治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也就有充分的理由说,资产阶级革命与其说是代表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如说是代表资产阶级的利益。可是,如果认为资产阶级革命完全不代表无产阶级的利益,那就是十分荒谬的想法。这种荒谬想法归根到底不是陈旧的民粹主义理论,便是无政府主义的思想,前者认为资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的利益有矛盾,因此我们不需要资产阶级的政治自由,后者认为无产阶级绝对不应当过问资产阶级政治,不应当参加资产阶级革命,不应当插手资产阶级的代议制。在理论上,这种想法是忘记了在商品生产的基础上必不可免地有资本主义发展起来这个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马克思主义教导我们,以商品生产为基础并且和文明的资本主义同家发生交换关系的社会,在发展到一定的阶段时,自己也必不可免地要走上资本主义的道路。民粹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说什么像俄国这样的国家可以避免资本主义发展,可以不经过在资本主义的基础上和范围内进行阶级斗争的道路,而经过其他道路来跳出或跳过这个资本主义。马克思主义是坚决不移地排斥这类梦呓之谈的。
列宁:《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1905 年 8—7 月)《列宁全集》第 9 卷第 33 页。
除了使资本主义向前发展以外,妄想在任何其他方面替工人阶级寻找出路,都是反动的。在俄国这样的国家里,工人阶级与其说是苦于资本主义,不如说是苦于资本主义发展得不够。因此,工人阶级和资本主义的最广泛、最自由、最迅速的发展有绝对的利害关系。消灭一切妨碍资本主义广泛地、自由地和迅速地发展的旧制度的残余,对工人阶级是绝对有利的。资产阶级革命正是要最坚决地扫除旧制度的残余,即农奴制残余(属于这种残余的不仅有专制制度,而且有君主制度),要最充分地保证资本主义获得最广泛、最自由和最迅速的发展。
因此,资产阶级革命对无产阶级是极其有利的。从无产阶级的利益着想,资产阶级革命是绝对必要的。资产阶级革命进行得愈充分,愈坚决,愈彻底,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就愈有保证。只有那些不懂得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的人,才会觉得这个结论很新奇或者很怪诞。而从这个结论还应当得出下面的原理:在某种意义上说来,资产阶级革命对无产阶级要比对资产阶级更加有利。正是在下面这样一种意义上这个原理是无可怀疑的:对资产阶级有利的是依靠旧制度的某些残余,例如君主制度、常备军等等来反对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有利的是资产阶级革命不过分坚决地扫除旧制度的一切残余,而留下其中的某一些,就是说,要这个革命不十分彻底,不进行到底,不坚决无情。这个意思,社会民主党人时常用稍微不同的说法来表示,这就是资产阶级自己背叛自己,资产阶级出卖自由事业,资产阶级不能实行彻底的民主主义。对资产阶级更有利的是要资产阶级民主方面必需的种种改革进行得比较缓慢、渐进、谨慎和不坚决,用改良的办法而不用革命的办法,要这些改革对“尊贵的”农奴制设施(如君主制度)尽可能谨慎些;要这些改革尽可能不发扬小百姓即农民和特别是工人的革命的自动性、主动性和毅力,因为不这样的话,工人就会更容易如法国人所说的,“把枪支从右肩移到左肩”,就是说,更容易用资产阶级革命供给他们的武器,用这个革命给予他们的自由,用清除了农奴制的基地上所产生的民主设施,掉转头来反对资产阶级本身。
反之,对工人阶级更有利的是要资产阶级民主方面必需的种种改革恰恰不是经过改良的道路,而是经过革命的道路来实现,因为改良的道路是一种迁延时日的,迟迟不前的、使人民机体中的腐烂部分的消亡过程缓慢得引起万般痛苦的道路。因这些部分的腐烂而最感到痛苦的首先是无产阶级和农民。革命的道路是迅速开刀、使无产阶级受到的痛苦最少的道路,是直接割去腐烂部分的道路,是对君主制度以及和君主制度相适应的令人作呕的和卑鄙龌龊的、腐败不堪的和臭气熏天的种种设施让步最少和顾忌最少的道路。
列宁:《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1905 年 8—7 月),《列宁全集》第 9 卷第 34—35 页。
资产阶级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阶级地位必然使它在民主革命中表现不彻底。无产阶级的阶级地位却必然要使它成为彻底的民主主义者。资产阶级老是向后看,害怕势必使无产阶级加强起来的民主进步。无产阶级所失去的只是一付锁链,而它借助于民主制度取得的将是整个世界。所以,资产阶级革命的民主改革愈彻底,这个革命就愈少局限在仅仅有利于资产阶级的范围。资产阶级革命愈彻底,就愈能保证无产阶级和农民在民主革命中获得利益。
马克思主义教导无产者不要避开资产阶级革命,不要不关心资产阶级革命,不要把革命中的领导权让给资产阶级,相反地,要尽最大的努力参加革命,最坚决地为彻底的无产阶级民主,为彻底完成革命而奋斗。我们不能跳出俄国革命的资产阶级民主的范围,但是我们能够大大扩展这个范围,我们能够而且应当在这个范围内为无产阶级的利益奋斗,为无产阶级当前的需求、为争取条件积蓄无产阶级的力量以便在将来取得完全胜利而奋斗。有各种各样的资产阶级民主派。拥护上院、“请求”施行普选制、同时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地就残缺不全的宪法和沙皇政府实行妥协的保皇派地方自治人士,是资产阶级民主派。拿着武器反对地主官僚、带着“幼稚的共和主义情绪”提议“驱逐沙皇”的农民,也是资产阶级民主派。有各种各样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有德国那样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也有英国那样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有奥国那样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也有美国或瑞士那样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在民主革命的时代竞看不见民主主义的各种程度上的差别,看不见民主主义各种形式的性质上的区别,却专门“卖弄聪明”,说什么这反正是“资产阶级革命”,反正是“资产阶级革命”的果实,这样的马克思主义者真是了不起。
列宁:《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1905 年 6 月—7 月),《列宁全集》第 9 卷 35—36 页。
我们不仅认为俄国工人阶级和俄国社会民主党是争民主、争政治自由的先进战士,而且还必须认为尽量使我们的机关刊物成为一切民主主义者的机关刊物,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同意忘掉(哪怕是一分钟)无产阶级和其他阶级之间的阶级对抗,我们容许掩盖(哪怕是一点点)阶级斗争。不是的。这是说,我们将提出和讨论一切关于民主的问题,并不仅仅局限于无产阶级的问题,我们将提出和讨论一切政治压迫事件,指出工人运动同各种形式的政治斗争的联系,发动一切正直的人起来反对专制制度,不管他们持有什么观点,属于什么阶级,发动他们起来支持工人阶级这个唯一革命的,与专制制度势不两立的力量。因此,我们首先向俄国的社会主义者和觉悟的工人发出号召,但是并不以他们为限。我们还向一切备受俄国现行政治制度压迫的人们,向一切有志于使俄国人民摆脱政治奴隶地位的人们发出号召,号召他们支持致力于把工人运动组织成革命政党的刊物,让他们在我们的机关刊物上揭露俄国专制制度的一切罪恶。我们发出了这个号召,相信俄国社会民主党高举着的政治斗争的旗帜能够而且应当成为全民的旗帜。
列宁:《(火星报)和(曙光)杂志编辑部声明草案》(1900 年),《列宁全集》第 4 卷第 291 页。
鉴于:
(1)在俄国正经历着慢性经济危机的基础上,由于政府反动势力极度增强,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正在大大加剧,农民反对旧制度的斗争也在深入和扩大;
(2)革命在去年一年表现为各阶级的意识的迅速提高,两极政党的加强,立宪幻想的破灭,“中间派”即力图用黑帮地主和专制制度能够按受的让步来中止革命的自由派政党的削弱;
(3)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革命中的阶级利益,要求创造可能进行最广泛的反对有产阶级、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条件;
(4)创造这些条件的唯一方法,就是争取建立民主共和国,建立完全的人民政权和实现无产阶级所必需的最低限度的社会经济要求(八小时工作制以及社会民主党最低纲领中的其他要求)!
(5)只有无产阶级才能够把民主革命进行到底,但必须有一个条件,即作为现代社会中唯一彻底革命的阶级的无产阶级要能领导农民群众进行反对地主土地占有制和农奴制国家的无情斗争。
代表大会认为:
(一)无产阶级在目前历史时期的主要任务,是把俄国的民主革命进行到底;
(二)任何贬低这个任务的做法,都必然会使工人阶级从领导民主农民群众的人民革命领袖变为跟着自由资产阶级跑的革命的消极参加者;
(三)在全力支持实现这一任务的同时,社会民主党一刻也不应该忘记无产阶级的独立的、社会主义的目的。
列宁:《关于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目前时期的任务》(1907 年 6 月 3日一 7 日),《列宁文稿》第 2 卷第 10—11 页。
我们认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纲领的组成部分应该是:(1)指出俄国经济发展的基本性质,(2)指出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后果是贫困的增长和工人愤慨情绪的增长;(3)指出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是我们运动的基础;(4)指出社会民主主义工人运动的最终目的,指出工人运动为了达到这些目的必须努力夺取政权,指出运动的国际性,(5)指出阶级斗争必要的政治性;(6)指出保护剥削者、造成人民无权地位和受压迫地位的俄国专制制度是工人运动的主要障碍,因此,为了整个社会发展的利益,也必须争取政治自由,这是党的迫切的政治任务;(7)指出党将支持反对专制制度的一切政党和居民阶层,将对我国政府蛊惑人心的诡计进行斗争;(8)列举各项基本的民主要求;(9)然后提出保护工人阶级的要求;(10)保护农民的要求,并且说明这些要求的一般性质。
我们完全认识到,不和同志们多次商讨,要确定令人十分满意的纲领条文是有困难的,但是我们认为必须着手进行这项工作,不能再拖了(根据上述原因),我们希望全党所有理论工作者(以“劳动解放社”的成员为首),所有在国内做实际工作的社会主义者(不仅仅限于社会民主党人,,我们很想听听其他派别的社会主义者的意见,我们决不会不刊登他们的评论),以及全体觉悟的工人,都来帮助我们。
列宁:《我们党的纲领草案》(1899 年),《列宁全集》第 4 卷第 221—222 页。
俄国无产阶级是在欧洲最落后的一个国家中、在小农的大海中进行活动的,因此,它不能抱定立即实行社会主义改造的目的。
但是,如果由此得出结论说,工人阶级必须支持资产阶级,必须把自己的活动局限在小资产阶级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或者在向人民解释必须立即实行若干实际上已经成熟的向社会主义迈进的步骤时放弃无产阶级的领导作用,那就是极大的错误,实际上甚至是完全转到资产阶级方面去了。
列宁:《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第七次全国代表会议(四月代表会议)》(1917年 5 月 8 日),《列宁全集》第 24 卷第 278—279 页。
俄国的民主革命就它的社会经济的实质而言是资产阶级的革命。仅仅重复这个正确的马克思主义原理是不够的。要善于了解它,要善于把它应用于政治口号。总的说来,现代生产关系(即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基础上的全部政治自由都是资产阶级的自由,自由这一要求首先是表现了资产阶级的利益。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最先提出了这个要求。站在资产阶级方面的人到处都以主人的资格来利用所得到的自由,把它局限于温和的、规规矩矩的资产阶级的范围,在和平时期把它和镇压革命无产阶级的最微妙的手段配合起来,在风暴时期把它和镇压革命无产阶级的野蛮残暴的手段配合起来。
但是,只有主张骚动的民粹派、无政府主义者和“经济派”,才能因此否定或轻视争取自由的斗争。强迫无产阶级接受这种知识分子庸俗学说的企图,总是只能得到暂时的效果而且同时要遭到无产阶级的反抗。无产阶级总是本能地觉察到,政治自由虽然会直接把资产阶级加强起来和组织起来,然而它是无产阶级所需要的东西,是无产阶级最需要的东西。无产阶级认为,能拯救自己的道路并不是离开阶级斗争,而是发展阶级斗争,扩大阶级斗争的范围,加强阶级斗争的自觉性、组织性和坚决性。谁轻视政治斗争的任务,谁就是把社会民主党人由人民代表变为工联秘书。谁轻视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中的任务,谁就是把社会民主党人由人民革命的领袖变为自由工会的头目。
是的,是人民革命。社会民主党一直在反对,而且现在也有充分的理由反对资产阶级民主派滥用人民一语。他们要求人们不要利用这个字眼来掩盖自己对人民内部的阶级对抗的无知。他们坚决主张无产阶级的党必需保持完全的阶级独立性。但是他们把,“人民”分为各个“阶级”,并不是要先进的阶级闭关自守,把自己的眼界限制在狭小的范围内,因顾虑世界的经济主人退出而阉割自己的活动,而是要先进的阶级不沾染上中间阶级的不彻底、不稳定和不坚决的毛病,从而能以更大的毅力和更大的热情领导全体人民去为全体人民的事业奋斗。
列宁:《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1905 年 6 月—7 月),(《列宁全集》第 9 卷第 96—97 页。
只要专制制度还存在(现在我们应当使我们的纲领适应专制制度还存在这一情况,因为专制制度的垮台必然会引起政治条件的巨大变化,使工人政党根本改变对自己当前政治任务的提法),我们就应该预料到政府会千变万化地加紧采用这些蛊惑手段,因此我们应该不断地同它进行斗争,揭穿警察讨好人民的虚伪性,说明政府的改良与工人斗争的联系,教导无产阶级利用每次改良来巩固自己的战斗阵地,使工人运动更加扩大,更加深入。在纲领中必须指出支持一切反对专制制度的人士,这是因为同俄国工人阶级的先进分子紧密结合的俄国社会民主党,应该举起上般民主主义的旗帜,把一切能够为争取政治自由而斗争的或者只能给以某种支持的阶层和个人,团结在自己的周围。
列宁:《我们党的纲领草案》(1899 年),《列宁全集》第 4 卷第 207—208 页。
(1)俄国民主革命正在走向新的高潮,大资本家阶级和地主阶级站到反革命方面去,小资产阶级和农民中一批批新的阶层则跟随着无产阶级站到革命方面来;
(2)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革命中的阶级利益,要求为最顺利地进行反对有产阶级、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创造条件;
(3)创造和保证这些条件的唯一可能的方法,就是把民主革命进行到底,也就是,实现民主共和国,实现完全的人民专政和无产阶级所必需的最低限度的社会经济利益(八小时工作制以及社会民主党最低纲领中的其他要求);
(4)只有无产阶级才能够把民主革命进行到底,但必须有一个条件,即作为现代社会中唯一彻底革命的阶级的无产阶级要能把农民群众领导起来,要使农民反对地主土地占有制和农奴制国家的斗争具有政治觉悟性;
(5)民主革命领导者的作用,在最大程度上保证无产阶级能够提高它的社会经济地位,全面发展它的阶级自觉,不仅在经济领域中,而且在广泛的政治领域中展开它的阶级活动;
列宁:《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五次代表大会决议草案》(1907 年 2 月 28 日—8月 8 日),《列宁全集》第 12 卷第 128 一 129 页
俄国革命证实了恩格斯从西方伟大的资产阶级革命史中得出的结论:即使只想达到资产阶级所要达到的目的,革命也必须比资产阶级提出更高的要求。俄国无产阶级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引导我国革命前进,它不顾资本家和自由派的阻挡,推动了事件的进程。
列宁:《斗争是为了什么?》(191O 年 4 月 5 日),《列宁全集》第 16 卷第 164页。
我们承认,新的更高的直接革命的斗争形式是不可避免的,或者至少是很有可能的。那末无产阶级的主要政治任务,无产阶级一切工作的纲,无产阶级的有组织的阶级活动的灵魂就应当是把民主革命进行到底。那末回避这一任务的任何遁辞,都不过是要贬低阶级斗争的概念,把阶级斗争解释成布伦坦诺主义的空谈;都不过是要把无产阶级变成保皇派自由资产阶级的尾巴。那末党的最迫切的中心政治任务就是准备力量和组织无产阶级,以便走向武装起义,走向运动已经达到的最高的斗争形式。
列宁:《俄国革命和无产阶级的任务》(1906 年 8 月 20 日),《列宁全集》第10 卷第 122 页。
像在世界各国一样,在我国也有资产阶级民主派和工人民主派。像在世界各国一样,我国社会民主党也必须毫不留情地揭穿资产阶级民主派的必然幻想和它对自己本质的无知。像在世界各国一样,我国觉悟的无产阶级也必须支持资产阶级民主派反对农奴制残余和专制制度的反对派立场和斗争,但是一刻也不容忘记自己的阶级独特性和推翻资产阶级的阶级目的。
列宁:《从民粹主义到马克思主义》(1905 年 1 月 24 日),《列宁全集》第 8 卷第 6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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