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的概念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民主是一种国家形式，一种国家形态。民主是个古老的概念，“民主”一词源出希腊文demokratia，英文为democracy，音译“德漠克拉西”。原意是“人民的政权”。在奴隶制时期的古希腊国家，如公元18前七到六世纪起至公元五世纪的雅典，就采用民主制作为它的政体。

从政权构成的形式方面来说，民主制只是国家的统治方法之一。一般地说，凡是立法权不是由个人行使而是由形式上的全体公民大会或由居民选出的代表组成的机关来行使，公民的某些起码的民主权利和自由为法律公开承认的国家，就是所谓“民主”国家。列宁称这种国家为形式上“全民的、民主的”国家，实质上却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机器”。这说明这种民主只能是一定阶级的民主，同时意味着对敌对阶级的专政。

既然国家都是阶级统治的工具，在剥削阶级国家里，作为统治方法的民主制自然只能是实现剥削阶级专政的方式，尽管有时在表面上作为“少数服从多数”的形式出现，但在实质上只能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方法，根本不是什么“人民的政权”。只有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民主制才是真正的人民的政权。

从比较完整的意义上说，民主作为国家形态，是从近代开始的。列宁曾经概括了作为国家形态的民主的辩证发展过程：“从专制制度到资产阶级民主；从资产阶级民主到无产阶级民主；从无产阶级民主到没有任何民主。”

在同封建专制制度的斗争中，资产阶级首先提出了近代意义的民主口号。资产阶级利用民主的口号吸引人民群众充当反封建的主力军，以便摆脱封建等级特权和神权的束缚，能够自由地发展资本主义。资产阶级举起民主旗帜从封建地主阶级手中夺取政权以后，便把民主作为一种政治手段，用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在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提出的民主，虽然在形式上是普遍的，包括了一切人，但在实质上，决不可能包括一切人，它只能是资产阶级享受的民主。在资产阶级占有生产资料的情况下，他们就可以自由平等地剥削无产阶级。而无产阶级却一无所有，他们所享受的“民主”，实质上只能是自由平等地出卖劳动力。列宁说：“在最民主的资产阶级国家中，被压迫群众随时随地都可以碰到这个惊人的矛盾：一方面是资本家‘民主制度’所标榜的形式上的平等，一方面是使无产者成为雇佣奴隶的千百种事实上的限制和诡计。”

马列主义经典作家认为，资产阶级民主作为封建专制的对立物，从全世界社会发展来看，在历史上是一大进步。并且认为，实行充分的资产阶级民主，对取得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具有重要的意义。马列主义经典作家在指出资产阶级民主的巨大历史进步作用的同时，丝毫也没有放松对其阶级本质的揭露和批判。列宁在批判考茨基时，十分明确地指出：“资产阶级民主同中世纪制度比较起来，在历史上是一个大进步，但它始终是而且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不能不是狭隘的、残缺不全的、虚伪的、骗人的民主，对富人是天堂，对穷人和被剥削者是陷阱和骗局。”列宁还一针见血地指出，资产阶级民主就是资产阶级专政。

体现资产阶级专政的资产阶级民主，是作为少数剥削者对广大劳动人民进行统治的一种手段，这一实质就使得资产阶级不敢把民主的阶级内容以及民主手段的真实目的公诸于世。因此，形式与内容的分离，原则与实践的脱节，这种虚伪性是资产阶级民主的基本特征。

资产阶级民主制的形式和内容

资产阶级民主制是资产阶级实行政治统治的典型形式。在实行民主制的国家，资产阶级制定了宪法和各种法律，确立了议会制和普选制，承认公民有言论、集会、结社等项自由权利，确认“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以及法治原则，确立国家机关之间的制衡原则，以及中央与地方的分权原则，等等，这些都是资产阶级民主制形式的具体体现。但是，从阶级内容来看，资产阶级民主制就是雇佣奴隶制。列宁指出：“资产阶级民主制和封建制度相比，改变了经济奴役形式，为这种奴役做了特别漂亮的装饰，但并没有改变也不能改变这种奴役的实质。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民主制就是雇佣奴隶制。”这种奴役形式的改变，正是资产阶级统治手段“最典型”、最“高明”的体现。所以，列宁还认为，“纯粹的”民主愈发达，资本家排斥群众的方法就愈巧妙。“而且共和国愈民主，资本主义的这种统治就愈厉害，愈无耻。”列宁还把民主制称为资本主义最好的政治外壳，他说：“民主共和制度是资本主义所能采用的最好的政治外壳，所以资本一掌握（通过帕尔钦斯基、切尔诺夫、策烈铁里之流）这个最好的外壳，就能十分可靠十分巩固地确立自己的权力，在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中，无论人员、机关或政党的任何更换，都不会使这个权力动摇。”

如果说，在资本主义上升的时期，资产阶级统治还带有虚伪的民主的形式，到了帝国主义时期，对于统治阶级来说，形式上的资产阶级民主有时也成了自己统治的障碍，随着资本主义经济走向垄断，资本主义社会内部矛盾的发展使阶级矛盾不断尖锐化，资产阶级只有把政权集中在少数人手里，缩小或根本消灭民主，越来越多地采用公开的、不加掩饰的恐怖手段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统治。

法西斯制度

法西斯制度是资产阶级专政的另一种形式，这是资产阶级在资本主义总危机时期，已经不能再用资产阶级民主制的旧方法来实行统治，因而不得不在对内对外政策上采用恐怖、独裁的管理方法的表现。

在资本主义总危机时期，1922年后的意大利，1933年以后的德国，1936年以后的日本以及西班牙、葡萄牙等国都建立了法西斯制度。

法西斯制度实质上是最富有侵略性的财政寡头集团的极端反动、极端沙文主义、极端帝国主义分子的公开恐怖独裁统治。它不是国家的特殊类型，而是可以通过不同的政体来实现的一种特殊的统治方法。例如，法西斯国家可以采取君主制，如1945年以前的意大利和日本，也可以在形式上保留元首终身任职的共和制度，如希特勒统治下的德国，1939-1975年佛朗哥统治时期的西班牙（1975年11月12日佛朗哥逝世后恢复了传统的君主制）。

法西斯制度也是垄断集团的一种专政方式，但它和一般资产阶级民主制有显著的不同。在德、意等国的法西斯制度下，资产阶级民主制度被废除，议会名存实亡，公民在形式上享有的自由权利被取消，除了法西斯组织外，其他政党团体都被解散，罢工集会被禁止，国家权力集中在少数由垄断资本家控制的法西斯头子手中。他们除了通过反动的法西斯主张，设立特别法庭外，还鼓吹对独裁领袖的盲目崇拜和绝对服从，并制定一整套与此相适应的礼仪和制度，以加强对劳动人民的镇压和统治。

资产阶级用法西斯制度代替资产阶级民主制度进行统治，不是资产阶级强大而是资产阶级软弱的表现。斯大林在论述德国和意大利的法西斯制度时指出，“这是资产阶级已经不能用国会制度和资产阶级民主制的旧方法来实行统治，因而不得不在对内政策上采用恐怖的管理方法的表现”，这是由于“资产阶级再也不能在和平的对外政策的基础上找到摆脱现状的出路，因而不得不采用战争政策的表现。”

法西斯制度的建立也是工人阶级力量软弱的结果。应当指出的是，这些国家的工人阶级未能制止法西斯分子掌握政权，是和社会民主党进行的背叛工人阶级的罪恶活动分不开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反法西斯力量的胜利，是法西斯主义的严重失败，公开的暴力统治遭到举世的谴责，这就使得一些资本主义国家在战后实行法西斯化时必须更加隐蔽，更加狡猾。战后初期美国日益法西斯化的特点是：美帝国主义虽然疯狂地扩军备战，但却侈谈和平，并在反对“共产主义渗透”和“保卫自由世界”的幌子下推行战争政策和侵略政策；美帝国主义并不公开歌颂个人的独裁统治，也不直接反对议会制度和反对宪法，但它却以反动的法西斯立法作为根据，通过非美活动调查以及联邦调查局等政府机构的活动，加上各种经济的和政治的强制措施，在美国建立了严密的法西斯网，迫害进步力量和剥夺公民的民主权利；美国也不公开取消言论自由，但却通过金钱手段对报纸、广播、电影、电视、新闻及教育机关实行控制与操纵；美国没有禁止工会运动，也没有建立法西斯的劳工组织，但它却通过反动的塔夫脱——哈特莱法、麦卡伦法等反劳工立法来破坏工人运动和对进步力量进行迫害；美国反动派也没有在全国范围建立一个新的、独立的法西斯政党，美国的法西斯化是在传统的两党制度的基础上进行的。

战后，美国之所以必须而且能够在资产阶级民主制的掩盖下实行法西斯化，一则是由于战后民主力量的壮大，二则是由于阶级矛盾和斗争尚未达到白热化的程度。在阶级斗争紧张和尖锐的情况下，资产阶级必然要限制和消灭民主。对此，毛泽东同志指出：“希特勒、墨索里尼、东条、佛朗哥、蒋介石等人的政府取消了或者索性不用那片资产阶级内部民主的幕布，是因为国内阶级斗争紧张到了极点，取消或者索性不用那片布比较地有利些，免得人民也利用那片布去手舞足蹈。美国政府现在还有一片民主布，但是已被美国反动派剪得很小了，又大大地褪了颜色，比起华盛顿、杰佛逊、林肯的朝代是差远了，这是阶级斗争迫紧了几步的缘故。再迫紧几步，美国的民主布必然要被抛到九霄云外去。”

来源：《资本主义国家政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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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柏华 明轩。责任编辑：郭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