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语：英国工人阶级是整个国内外学术界持续关注的经久不衰的话题。2017年10月，牛津大学历史系教授Selina Todd一行在安徽师范大学及南京大学做了“人民：英国工人阶级的兴衰1910-2015”的学术讲座。本次讲座引起众多学术爱好者的兴趣，故本号特推出这次讲座纪要。特别感谢讲座主持人安徽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傅新球教授、南京大学历史学院刘金源教授的支持，以及本文作者对讲座内容的整理。
整体来说，Selina Todd教授以历史发展为线索，讲述了一个多世纪以来英国工人阶级的兴衰历程。其讲座包括四个部分。（一）“1910－1939年：仆人”；（二）“1939－1968年：人民的时代”；（三）“1968－2010年：无依无靠”；（四）“近年来英国工人阶级的发展”。
Todd教授首先讲述了为大多数历史学家所忽视的1910年所发生的一系列罢工和抗议事件，由此引出了1910-1939年期间，家政服务中的“仆人问题”，并对这一时期的家政服务、工作与休闲以及1930年代的失业与贫困问题进行详细介绍；紧接着，Todd教授从两战期间工人阶级的艰苦生活与1945年英国工党的大胜和福利国家建立之间的关系进行论述，并对二战爆发至1968年这一时期，福利国家与工人阶级的关系、社会阶级与教育问题、福利国家下年轻一代人的愿望与追求等问题，结合生动的幻灯图片，进行了细致的讲解；随后，Todd教授从独特的视角出发，对1968-2010年间的英国经济的衰落与工人阶级以及与大公司之间的关系、撒切尔主义与工人阶级、国家层面上英国工人阶级的政治权利等问题进行介绍；最后，Todd教授介绍英国新任工党领袖杰里米•科尔宾（Jeremy Corbyn）的施政纲领及其英国工人阶级的现状，期待英国工人阶级的再次兴起。在本讲座问答环节，Todd教授就父亲身份、英国中产阶级、英国脱欧、英国女性与家庭的关系、男女同工不同酬等问题，做出了进一步的回答。本次学术讲座为我们研究“英国工人阶级的兴衰”及其当代英国社会、政治和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新颖的视角和研究方法，有助于我们了解国际最新学术研究动态。
一、1910－1939年：仆人
选择1910-1939这一时期的理由是因为1910年见证了一系列罢工和抗议，其经常被历史学家所忽视但却标志着推动英国转向一个民主社会的尝试。一些罢工是由工业工人所挑起的，他们希望能够更多的控制他们的工作状况。他们中的许多人正在建立工会权利。其它抗议是由女权主义运动者发起的，她们想使选举权扩大到女性身上。参与涉及的许多人是工人阶级，我所指的工人阶级包括那些被其他人雇佣的人——他们依赖于他们的体力去满足需要——以及那些基于这种认识、无论是个人还是作为一个群体而行事的人。换言之，他们的经济状况塑造了，尽管从未决定他们的生活。
然而，1910年最重要的抗议活动之一是更加和平和私密的。称作“仆人问题”，这是家庭仆人的趋势使得他们的就业很少受到注意，或者拒绝像他们雇主所希望的那样努力工作。
家政服务中的女仆
在英国直到1939年，家政服务都是最大的雇主。我们经常将英国视作一个工业国。然而最大的工人群体是仆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住在他们雇主的房子里，做饭和清洁。其中大多数是妇女。
我相信20世纪的第一部分，即从1910年至1939年，可以总结为是“服务”占据重要地位的一个时期。以这种方式考虑这一时期，提醒我们工作场所关系不仅仅是雇主和工业工人阶级男性之间的关系。它们也是那些拥有家庭的人和为他们清洁的女性仆人之间的关系。女性将成为阶级关系的中心，并且需要被置于社会阶级史的中心。
“服务”关系已经被历史学家所忽视了，但它对许多同时代人来说是重要的。事实上，1924年，工党政治家拉姆齐•麦克唐纳（Ramsay MacDonald），宣布英国“可以被分为服务的和被服务的人”。而不是将这一时期的英国视作一个工会、民主权利至高无上的地方，我们应该认识到最大的工人群体也仅有很少的权利，并且没有工会代表他们。而且家庭仆人也没有投票权。尽管一些妇女在1918年赢得投票权，年轻妇女和没有财产的妇女，却不得不等到1928年。她们中包括仆人。
这张照片是一大群无权的工人。然而我们知道，直到1950年代英国还是一个拥有高水平工会主义的国家。1945年这个国家以一个极大多数选出了一个左翼工党政府。且到1951年，英国最大的工人群体是工厂工人，第二大群体是职员。这对人们的生活标准有一个极大的影响。这种改变是如何发生的呢？
我的研究主要关注于口述史和自传。这允许我考查的不仅有事件，还有人们生活过的时光。政府记录告诉我们一些人们做过的工作——例如，个人在每10年的人口普查中被分为“煤矿工人”或“仆人”。但是检查人们的生活史可以告诉我们怎样以及为什么他们不再成为仆人而成为工厂工人或职员。
运用这些生活史，我的作品显示了在一战期间，大量的妇女首次出去参加工作。并且成千上万的仆人舍弃了她们的职位而去工厂做工。她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与做家政服务相比，工厂工作提供了更短的工作时间、更好的薪酬以及更多的休闲。
战后，许多工作不对女性开放了。结果，许多妇女回到家政服务中去。事实上，家庭仆人的数量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增长了。这是因为男性失业上升了，尤其是在1920年代后期和1930年代初期。结果，许多家庭依靠他们的女儿谋生并使家庭摆脱贫困。对政府而言，与为男性创造工厂工作相比，通过将妇女送入家政服务中去对抗失业也更加容易。妇女被鼓励、并且有时是在法律的强迫之下，成为仆人。这提醒我们甚至是在民主年代，人们可能被强迫去做一些她们不太愿意做的事情。她们的政治和经济权力被极度的限制了。
但她们并不是完全无权的。这些妇女为一个工作而绝望了。她们需要赚钱来养家糊口。然而直到1930年代，雇主再次写信给报纸，抱怨年轻妇女从家政服务中逃离了。尽管非常高的失业率，且许多工厂和煤矿关闭了，家庭仆人的行为在政治和出版物中占据了大量的争论。
雇主和政治家不可以理解这些妇女是如何反叛的，因为他们仅将其看做“仆人”。他们认为这些妇女的世界观被她们家政服务中的工作所塑造。因为仆人被期待去工作很长时间，并且变得非常温顺，这些雇主不可以理解仆人是如何开始质疑她们工作的状况的。
妇女个人的证据表明，事实上我们不能仅将她们当作仆人去理解，而是作为带有一段历史和一个家庭的妇女去理解。那些成为仆人的妇女的个人证明在这一时刻显示出，她们中的许多人为正在做的事而生气。她们的抱负在一战期间增长了。她们也意识到她们的父亲和兄长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数量加入工会。她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可以不同于来自她们的家庭和她们战争中工作的认知。
从1930年代中期开始，这些妇女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离开家政服务。她们之所以能够这么做是因为工厂工作增加了。像汽车生产似的新工业的雇主更喜欢年轻工人。与年长的男性相比，雇佣她们更廉价。她们也被认为比年长的男性有更小的政治倾向。雇主认为，她们不会变成工会主义者，并且会接受低工资，因为她们是年轻的、非熟练工人。传统上，英国工会运动依赖于年长的、熟练工人，他们的专门技能是高度需求的。这些新工人仅被期待在生产线上工作。
但直到1939年，英国最大的工会，运输和普通工人工会，成为一个代表这些年轻工人的工会。被她们父辈的例子所启发，这些年轻工人加入工会并且为更高的工资和缩短工时而抗议。尤其是，她们有助于获胜，1938年，带薪休假法案（The Holidays with Pay Act）——对大多数工人而言，每年一周的带薪休假成为一项合法的权利。
带薪休假
这是一项重要的胜利，但它通常被历史学家所忽视。传统上，工作和休闲的历史已经被分开处理。“工作”史学家倾向于关注工作状况和工资。但是至少从19世纪开始，英国工人非常关注限制他们花在工作上的时间。他们想要更多的休闲和家庭时光。要求工作少一点是重要的一项。
然而，1930年代后期的英国是一个分裂的国家。在北英格兰和苏格兰，失业率很高。新工厂集中在南英格兰。甚至是在更富裕的地区，1930年代的高失业率已经导致了大多数工人阶级易遭受贫困。“穷人”不是一个小的稳固的群体。大多数工人阶级在他们生命中的某一刻是贫困的，尤其当他们有年幼的孩子需要抚养时。当失业的人们抗议他们的遭遇时，正如1930年代的饥饿游行者一样，保守党政治家忽视了他们。保守党在1930年代大多数时候执政，他们对待失业的态度不会被忘记。
1930年代的失业
饥饿者进军
二、1939－1968年：人民的时代
我们可能将1939年至1960年代后期的英国称作“人民”之地。从1945年起，英国已经成为一个全面的福利国家，她为每个人提供了所需的最低生活标准。她带来了住房和中等教育的权利。这是在20世纪内，工人阶级首次被作为一个重要的政治实体来对待。通常这被认为是因为他们在二战时勇敢的战斗。但事实上，普通人不得不为他们赢得的权利而抗争。
在1939年和1940年，并不清楚工人阶级人们会为二战而战。参观了英国所有地区的政府间谍关注到许多人被贫困和失业所困扰。当因纳粹轰炸造成的1940年的“闪电战”时，成千上万人变得无家可归。福利国家的缺乏意味着很少能为这些人马上提供帮助。相反，他们不得不依赖私人慈善。在战争期间这逐步改变了，国家在建造与维护住房和医院以及提供给穷人方面变得更加重要。但是这会发生仅仅是因为担心普通人会拒绝在战争中战斗。
纳粹轰炸
那些领导了这些战时改革的政治家和工会主义者是工党。这帮助解释了为什么在1945年，工党赢得了一个绝大多数的大选胜利。他们许诺使用国家资源以确保1930年代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尤为重要的是他们对于住房的关注。住房在战后的1940年代，是人民最大的需求。工党建造了数百年万新式城镇住房。接受住房的那些人认为这是一项极大的殊荣，那些在战争中工作或赢得英雄勋章的人，通常成为首批获得新住房的人。最为重要的是，工党为每个能够工作的人保证了一个岗位。充分就业，甚至超过了福利国家，导致工人阶级的生活标准在1940年代至1960年代上升了。
1945年工党的胜利
关注住房问题
但是社会阶级并未消失。不平等在专业人员、白领工人和体力工人的收入之间仍然存在。尽管存在这个事实，在战争期间，民意测验表明大多数人想要不平等减弱，或消失。
社会阶层的影响在教育供给中最为明显。1944年“教育法”（The Education Act）首次实行普及中等教育。很明显，许多父母对于他们的孩子能够做好雄心勃勃。然而，政府决定只有“最聪明”的孩子才能在学术中学接受学位。80%的孩子只能接受一个非常基础的中等教育。这些孩子大多数来自于工人阶级家庭。对于他们和他们的父母而言，他们贫困的教育是一个重大的挫败。尽管这个教育体系在1970年代结束了，甚至如今在那个时候长大的英国人还记得他们是否通过了“十一岁升学”考试，这个考试决定着谁将得到一个学术中学学位。“失败”是一个重大的耻辱，然而超过80%的孩子失败了。与此同时，最富有的私立学校，像伊顿公学，被允许继续存在。这些学校得益于对牛津和剑桥大学的特别奖学金，而且许多雇主公然的更喜欢来自这些学校的求职者，包括政府部门。但是教育和财富之间的联系非常强烈。教育并不由一个孩子如何聪明或充满野心所界定，而是他们的父母如何的富有。这仍然是一个由经济阶层所划分的社会。
教育法影响
部分是因为教育不能提供一种实现愿望的方式，英国在1950年代变成一个比之前更加物质化的社会。在1951年，保守党重新执政直到1964年。当人们不能够容易地获得教育的时候，基于他们能够获得财富的愿望而投了保守党的票。他们的愿望集中在变得富裕上。
但直到1950年代后期，这发生了变化。核武器和冷战的出现使得年轻一代质疑他们父母的物质主义。且在1950年代，出生于福利国家之下的一代人长大了。他们带着一种有权获得最低生活标准和最低教育标准的意识长大了。福利国家的评论员表明福利使人变懒了，或使得他们毫无疑问地接受政府提供的东西。但是这些年轻人并不懒，也不感激这个国家。相反，被他们已受益的收获所鼓励，他们要求的更多了——不仅仅是一个教育权利，而是一个好的教育权利；不仅仅是一个工作的权利，而是一个有趣和充满冒险的生活。
富裕一代的年轻人
他们生活标准的一个小小的增长导致了他们愿望的改变。这导致了一系列关于这一代富裕青少年的书籍、电影和戏剧，并且有一些就是由他们所写的。随着这一代人在1960年代变为成人，作为“工人阶级”首次变为时尚。这是一个像披头士这样流行明星的时代，其被普通男孩看作是依靠才干和努力工作而不是特权取得成功。
三、1968－2010年：无依无靠
我称我的最后一部分为“无依无靠”的时期。从1970年代后期开始，收入不平等增多了，失业也是如此。事实上，1970年代——工会主义和工人权利的盛期——已经被保守党和工党政治家以及英国出版物讲成一个糟糕的十年，认为当时是工人阶级的贪婪导致了这个国家经济的衰落。正如我将试图表明，事实上是大公司的贪婪导致了这个国家所面临的问题。
这一时期之前到1960年代，工人阶级至少经历了一个富裕和一些平等措施的十年。1964年，工党重新执政，被那些已经开始相信只有资源再分配，才可以使他们和他们的孩子去实现他们的潜力的人所选举。在1966年，工党开始为所有儿童提供全面的中等教育，并且也大幅度扩大了大学教育。随着工人和学生对他们自身能力和自身经济安全的信心的增长，他们能够对他们的生活施加更多地控制的愿望也增长了。从1968年起，骚乱和罢工在英国的工厂和大学增多了。其中绝大多数是因为人们想要更多的控制他们所做的工作以及它如何的被支付和估值所引起的。这些工人赢得了重要的工会权利。在大学，学生——他们中的许多人是第一代进入大学的工人阶级——赢得了决定他们自己课程的权利。
1970年代的工人
1970年代，一个自信的劳动力的增长使工党和保守党政府忧心忡忡。尤其令人担忧的是，这种劳动力越来越多地成为工会，而且也日益多样化。在1970年代之前，熟练男性工人很少与非熟练女性工人一起抗议。移民经常面对种族主义者侮辱。这些在种族和性别上的分歧在1970年代及以后继续存在。但是从1970年代起，工人开始发现跨越这些边界的共同缘由。没有其它地方能够像在1976年格林威克（Grunwick）纠纷中所看到的那样，当时移民妇女在伦敦的一个工厂做工，罢工去赢得工会的认可，并接受了煤矿工人、邮递员以及许多学生的支持。最终，两年后政府使用军队粉碎了这次罢工。
这些罢工愈演愈烈是因为人们认识到阶级冲突正在变得更加两极分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至1960年代后期之间，政府、工会和雇主设法合理的和平共处。缺乏国际竞争意味着英国企业可以为它们的所有者和股东赚取利润，并为工人提供充分就业和合理的工资。但是从1960年代后期开始，国际化发展开始威胁这一平衡。面对持续减少的利润，英国的大企业和超大企业开始要求政府削减工人成立工会和罢工的权利。它们还要求拆除福利国家，从而使它们能够从像住房和医疗这类服务中谋取利润，在英国自1945年以后，这些是由国家来解决的。
事实上，尽管这些公司一直反对针对工人的福利，却认为国家应该补贴他们。它们的大多数问题是由它们的自满和缺乏创新造成的。在1960年代后期，工人们已经对更加严格地控制他们的工作场所而抗议，因为他们认识到他们的老板并未对国际竞争和技术进步作出回应。不是听从这些警告，他们的老板选择向英国政府发出最后通牒：允许我们解雇工人和无视工会的权利，且支付更低的税收；或者我们将搬到另一个国家去。
在英国，这在1984年达到了顶点，当时煤矿工人罢工导致了工会主义者史上最大的失败之一。现在我们知道玛格丽特•撒切尔（Margaret Thatcher）的保守党政府自1981年起就已经计划对抗煤矿工人，当时他们开始储存煤炭。对于政府和煤矿工人而言，这次罢工是关于由谁统治英国的。
1984年罢工
在英国，玛格丽特•撒切尔的保守党政府被证明在1980年代的绝大多数时期是受欢迎的。她的选民日益两极化，其工人阶级票数在这次煤矿工人罢工后下降了。但是我们需要去理解，对于工人阶级而言，保守主义是受欢迎的，因为在20世纪保守党执政要多于其它任何政党。事实上，不是工人阶级消失了，尽管到1990年代，像钢铁和煤炭这样的一些老工业消失了。随之消失的是一些强有力的工会。但在英国，收入不平等自1979年起就上升了。一定程度上，保守党能够允许人们更多的控制他们的生活。正如先前所提及的，“控制”对以往世纪的人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愿望。工会允许通过集体生产管理来控制。工党已经许诺通过一个能够使人们变得安全的福利国家来提供控制。但直到1970年代，这些承诺崩溃了。政府选择支持大公司和它对利润的需要，超过了工人的需要。玛格丽特•撒切尔提供了一个更加个人主义的控制方式。她使得对于人们而言，去购买他们自己的住房以及开办小公司变得更加容易。这在一个福利国家不再提供给人们一个良好的生活标准的国家，是高度吸引人的。但是它不是一个政治的希望，而是一个政治的恐惧。
撒切尔主义原则在21世纪仍然存在。新的法律使得加入和在工会内部抗议变得困难。在英国，在过去三十多年，尽管全职工作已经减少了，临时和兼职工作却增多了。工作中的抗议变得不太频繁；人们缺乏抗议的方式，并且随着福利国家被削减，他们也开始担心如果他们抗议的话，会失去他们的住房和工作。然而，工人阶级继续围绕着关于他们的问题而运动。过去30多年，伴随很少的工作权利，他们往往关注于诸如住房条款似的非工作问题。女性已参与领导了许多这类运动。但是工人阶级应该拥有任何国家层面上的政治权利的概念，成为一个很少有政治家情愿去考虑的问题。工人阶级的历史清楚地表明，地方上的抗议和罢工可以取得巨大的成就。但是正如我们从1945-68年这一时期所看到的，国家层面上的表现与考虑可以取得巨大的不同。
四、近年来英国工人阶级的发展
我称这次演讲为“工人阶级的兴衰”，这不是因为我相信工人阶级在20世纪或20世纪后期消失了。然而，在过去30多年，工人阶级仅被政治家或雇主给予了很少的考虑，而且他们仅有很少的权利去抗争。在这些情况中，一些人不再将他们自己当作一个阶级的部分，更喜欢以他们的性别，或他们的种族，或宗教来确定——或简单的被看作一个个体。然而，在2015年，超过60%的英国人称他们自己为工人阶级。阶级对他们而言仍然是重要的。而且在某些方面，工人阶级看起来并不是如此的不同于一百年前的仆人。家政工作是英国最大的经济部门之一。增长最快的工人群体是妇女。
现在，可能是再一次变革的时刻。自从1984年，没有主要的政党挑战撒切尔主义原则，或者表明工人阶级应该成为一支主要的政治力量。但是在2015年，就当我在这次演讲的基础上完成这本书的写作时，英国工党选出了一个新的领导人，杰里米•科尔宾（Jeremy Corbyn），他有一个支持像“1984年煤矿工人罢工”这样的斗争的历史。
科尔宾
现在有着60万成员的工党，是欧洲最大的左翼社会民主政党。它致力于经济再分配，并且它的领导人再次使用了“阶级”语言。与1945年一样，他们在体力工人和脑力工人间寻求共同的事业，这些人因为今天的经济不安全再次被吸引到一起。也许我们会活着看到工人阶级的再次兴起。
为了能够更好地服务于关注网站的老师和朋友，激流网现推出会员制度：详见激流网会员办理方案
为了避免失联请加+激流网小编微信号jiliu1921
（整理：元鹏成、李雪。来源：英国史研究与资讯。责任编辑：邱铭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