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王统一了六国之后,便召集群臣开大会,对战国纷争时期若干历史问题的进行了深刻的讨论,充分肯定了先王对国家的经济建设和统一做出的巨大贡献,对于先王大搞商业、大搞军事斗争等不符合国情的错误做法导致的经济停滞,做了深刻的历史反思。会后,大会做出了以农业建设为中心、坚持改革闭关、坚持大秦律法的重要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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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巩固新生的政权,秦王下令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摧毁六国旧都,捕杀造反余孽;收回天下的兵器,铸造78个合金雕像,另丞相李斯制定了“勤奋敬岗好学安贫修身齐家孝父忠君爱国”18字大秦帝国唯一价值观,要众百姓背诵;召集各地文人,控诉战国时期各国纷争、百姓造反所致的民不聊生、道德沦丧...

秦王自认为完成了这些,天下将免于战乱,百姓安居乐业,必定对秦王感恩戴德。不免有些飘飘然,于是秦王想到民间,亲自听听子民是如何地颂扬他。

一日,秦王带着随从乔装打扮成往来客商,到了咸阳城门,只见城门外人员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秦王往护城河边看了看几眼忍不住笑了起来。身边的随从不解,问:“大王——不,刘叔,您为何突然发笑?”只见秦王用手指了指在护城河边柳树下乘凉的客商,问随从:“看那柳树下乘凉的客商没?那是王翦将军安排的便衣——王爱卿果然不负我望啊!”随从越发迷惑:“刘叔,您如何识得?”秦王说道:“这岂是你所能知晓的?”秦王瞪了随从一眼,那随从便识趣的给自己掌了十个嘴巴。

秦王心情大悦,到了城门边上,只见里里外外站了百来个威武的士兵,所有进城人员都要经过三道搜身,那刀具棍棒尽皆没收,就连那水袋的水也要喝上一大口、在那站个半个时辰才可放过,因为怕那是烧酒毒药。突然间,只见30多个士兵突然一涌而上,将一个老妇人按倒在地,不由分说地就将烧火棍粗细的大绳捆成粽子模样,押上囚车。原来,这妇人是准备去城内摆摊玩杂耍的,带着几把木制的兵器道具,这检查的却认为她意图谋反。

看到此,秦王心里越发高兴。如此检查,还有谁闹得起事?只是不知其他郡县也同样如此?

不日,秦王便到达了楚国旧都——郢都,却发现这郢都城门外却是另一番景象。城门外来往人员稀稀疏疏,却没有在护城河边看到那些“客商”,城门也只有十来个士兵把守。只见那士兵搜身只是象征性地摸了下身,甚至还在调笑妇人。那秦王顿时火帽三尺,却也不能现场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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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一天的路,秦王腹中饥渴难耐。终于到了郢都城内,灭了楚国之后,为了防止那些闲人散客在城内闹事,郢都城毁灭大半,城内的大部分店铺被关了门,做生意的都被赶到乡下种地了。所以郢都比起咸阳,要冷清得多,遥远地便望见一面招旗,上面写着“王一庆包子铺”,秦王便对随从说,早就听闻这郢都包子有名,今日却来尝尝鲜。于是便加快脚步,来到包子铺。那伙计看到秦王来,便热情的招呼起来:“客官,我这有叉烧包、奶黄包、盐菜水晶包、小笼包、狗不理包...您要哪样?”那秦王在宫里可没听说这些名目,饿得也有些不耐烦,便叫到:“胡乱上一些,那个是什么?秦王指着在油锅里逐渐膨大的油条,也上两根!”伙计吆喝了一声:“好嘞,客官您有行李,请楼上坐!”

原来这包子铺有两层楼,下面一层用来供那些赶脚的人来吃快餐,楼上的供那些闲散的或者远道而来的人的休息闲聊的。只见这楼上有容纳上百人的阔绰,却只摆着十来张小桌子,坐了些闲散的人却也不吃东西,就在那谈天。秦王就在旁边桌子坐下,却也听听那些人在议论些什么。

只见有三个峨冠博带的书生模样的人在那里大声议论着什么,说着说着其中一人便忍不住激动起来。

“李兄,你说这李丞相不法先王、不习礼乐,偏爱酷刑,弄得世风日下,人人自危,这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说罢那人便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那高帽也被震歪了。

“王兄,可不是。这律法在那些官吏手中,那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要整谁就整谁,要放谁就放谁。那没钱没势的,放个屁就可以被抓进去,那有钱有势的啊,杀个人也没得他奈何”,坐在秦王正对面的一个黑瘦的中年人,说完摇了摇头,一只手端起茶杯顿了会,叹息到,“这人心不古的世道,这律法一出,有权的犯起恶来更加肆无忌惮,这没权的活着越发战战兢兢。”

“那贾老真是可怜,房子被拆了,他怂,打死了何老财家的一条狗,结果人被关进去一个月打断了腿,家里唯一的三亩地还赔给那条狗...这叫什么律法?”只见一个胖子双手握拳做愤怒状。

这秦王听完这一顿议论,心中大怒。在大秦的领地上,居然有人敢这样诽谤朝政。那三个人突然发现秦王一直在侧着耳朵听他们说话,便没再说下去。刚好包子上上来了,秦王饥饿,又气不过,便一连吃了四五个包子。待饱些时候,抬起头看看这四处墙壁,却发现这墙上到处写着论语、道德经等诸子言论,却不见着大秦王朝唯一价值观。这李斯不是说过要在所有茶楼里都挂上字画吗?

那秦王便下楼问伙计:“之前听说着茶楼要挂大秦王朝唯一价值观的字画的,要求百姓背诵的,你们茶楼怎地没有?”

那伙计头也没抬,扬起嘴角笑道:“有呢,在那边,有人检查的时候就挂上。这些主顾啊,都烦那个,说背不住,看着烦呢!”

秦王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气愤,丢着铜板就走,到了街角处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晚上却听见外面热闹纷纷,原来是一个人在那讲书。只见那人站在齐胸讲台后面,讲台旁边立着一面招旗,上面写着“毒蛇典应”。原来这人叫典应,曾经是楚国一位士大夫家的食客,主子被杀了之后,心性大变,在街上以说书为生。但这个典应所谓的说书,却跟别人不同。他不说旧书,偏爱评论一些新闻。上到朝庭权贵,下到市野小民,凡那大小不平之事,都要讥讽评议一番。那听众遂将他戏称为毒蛇,是以那逮谁咬谁之故,那典应不但不计较,反而以毒蛇典应自称。

这晚,这个典应在说一个私塾的老师强奸多名女学生的事情。这个典应大发怪论,说道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帮凶,胡说什么是在座的把贞操看的太重,所以女学生被强奸不敢声张,老师才敢肆无忌惮。又说什么被强奸,就像被打了一巴掌,并没什么区别。顿时一片哗然,观众鼓掌叫好。那秦王听了却是胆战心惊,如此谬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散播,还博得众彩?我大秦的颜面何存、威严何在?

第二天,秦王去了另外几家茶馆,发现几乎跟那个包子铺一样,总聚着一些闲人对朝政指指点点。那像毒蛇典应这样摆摊说书的,更是到处都是。

秦王在郢都呆了十多天,发现这郢都简直不像他统治的天下。于是便打道回朝,中途路过的一些郡县差不多也如此,只是没有郢都这么严重。比如在丹阳也有个什么叫正经八卦的说书,专门对一些开国将领的绯闻说长道短,讽刺那叶将军取十几房姨太太还偏要说成是追求真爱,听众有数万之多。

到了咸阳第二天,便急忙召来文武大臣商讨此事。

这秦王从13岁就登基,历经许多斗争,那心机早已磨得似海深。只见那文武大臣上朝,却也不显愠色。

山呼万岁之后,那秦王也不叫平身。问道:

“朕扫灭六国纷争,天下归一。销锋镝、兴教化,驱匈奴、铸长城,抑商贾、扶农桑,使内外无扰,百姓无忧,众爱卿以为朕功如何?”

只见那御史大夫冯劫拱手称道:“自泰古始,世无万数,他及五帝,莫能禁止...

秦王突然扬高了声音:“说人话!”

御史大夫冯劫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磕头道:“圣上是全世界最伟大的领导人...

秦王轻蔑一笑,下面所有大臣大气不敢喘一个。秦王问大将军王翦,“王将军,卿以为朕的江山能保多久?!”

那王翦答倒:“圣上功德盖世,万民拥护,我大秦江山当万世永固!”

秦王厉声道:“朕刚从郢都回来,却听得那民间诽谤朝政不断,这江山如何万世?”

王翦却不以为然:“我大秦雄兵精甲百万,野蛮胡虏尚不敢正觑,那收缴了铁器的乡村愚夫、市井闲民,如何动得了我大秦江山?!臣请在各郡县乡野安插便衣,监控民情,若发现那对朝政不满的捕杀则是,圣上不必忧虑!”

那秦王,一听这话,直气得从龙椅上跳了起来,指着王翦大骂:“王翦啊王翦,你也是老臣了,本以为你必有高见,却怎出如此粗鄙之语?!古人云: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天下之乱始于民非。这百姓无脑,那非议朝政之言对愚夫的蛊惑,胜过那瘟疫传播,你如何轻视得?说到那便衣,那监控,花的费用近乎赶超那边塞驻军,却也不见甚么功效。现天下初定,百废俱兴,朝廷赤字赫然,还有多少银两可供折腾?!”

 众大臣见龙威震怒,吓得都不敢言语,那秦王正待发作,只见这时李斯出来说道:“皇上圣明,臣有言上奏。现在天下已定,乡夫应勤于耕种,市民当勉于艺工,学士该研习律法。而如今那亡国余孽不感激圣上天恩,以事当下,却以学习旧朝故典为荣,宣扬歪理邪说为乐。只要朝廷政策一出,都用自己所学的各种理论评议朝政,或著书或演讲,蛊惑百姓。视大秦律法如草芥,弃天朝伦理如敝履。

臣听闻,在南方郡县,我朝政策总是难以实施,就连能背诵那18字大秦唯一价值观者百不出一,皇上!臣以为,如果民间言论不加控制,我大秦就有被颠覆的危险了啊!”

秦王见李斯有如此洞见,怒气消了一半。正声道:“李爱卿所言甚是!那郢都,简直不把我大秦王法放在眼里,那茶馆成了非议之所,街头沦为妄议之地,每日上万百姓听从蛊惑,使我大秦律法难行,天朝国威湮灭...卿等有何良策?”

“这还不简单,对胆敢议论朝政者杀无赦!灭他九族,看还有谁敢说话?!”王翦大声说道。

秦王皱了皱眉头,“只是朕统一六国后,进行天下大赦,允诺将开明治国,广开言论。现在如果将议论者杀头,怕人心不服,有损国威。”

“吾皇圣明!”,李斯说到:“今六国虽灭,然我天朝恩泽还未普及四方,黔首仍念旧国,现尚不清楚民意如何。如若贸然捕杀议论者,怕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我朝专制。臣以为,要先来个打草惊蛇。”

李斯那一番话,吊足了秦王胃口,化嗔为喜,急切问道,“那李爱卿有何高见?怎地个打草惊蛇——众爱卿快平身”

李斯站起来抖擞精神继续说道:“今听闻,民间多流行说书,但多半都是讲说淫秽低俗,民也不堪其污。臣以为,先以惩治低俗色情为由头,先关一些茶馆,查些小黄书,此举必得百姓支持。借此机会封了那毒蛇典应和正经八卦。此所谓打草。”

那王翦也听入了神,还不等皇上发话,便问道:“那怎地个惊蛇。”

李斯继续说道:“若封了那毒蛇典应和正经八卦,那聪明的便不再敢说话;在各地安排便衣,监控舆情,倘若有那不识趣的出来议论,轻者请其喝茶,重者安个由头封了他。再逐步查封了那些出头的,民间再难有蛊惑煽动之力,此后便可一纸令下,禁止街头说书,那说书之患,从此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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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大喜:“妙哉妙哉!大秦有李丞相如此栋梁,社稷之幸也!

御史大夫冯劫见秦王如此夸赞李斯,心中甚是嫉恨,只想着怎么去反对他,突然大声喊道:“圣上若听李斯误国之言,大秦休矣!”

众大臣面面相觑,那秦王也甚是惊愕,“李丞相怎个误国?”

冯劫正了正声,“古人云,娇儿得奶头而不哭,闲夫获俗乐而不闹。昔日,那黔首愚夫,每日劳作归来,便去那看黄书听八卦,不再理会甚么朝政;这黄书八卦,正如那安抚娇儿闲夫的奶头乐,倘若今日封禁了这些,头脑没了充塞,便会去琢磨着一些不平之事,学习着议政之言,那黔首愚夫有了思虑,则国危矣!古人云:治国者难乎哉?不难也,愚民而已矣!此之谓也!”

那冯劫原本只是为了反对李斯,便胡编了这一套危言耸听的说辞。没想到,那秦王听了之后点头称是,脸上露出一丝难色,“冯爱卿所言甚是,朕不曾想过这点。前春秋战国,百家横出,的确都是那吃饱了没事之人。哎,现在这淫秽低俗不禁不行,禁又不行,众爱卿,可有个两全之策?”

“臣有良策”,虽被冯劫一顿威吓,却全然不惧。李斯是个聪明人,每次上书之前,都会安排食客就自己的上书,模仿大臣与自己辩论,这冯劫的的刁难他早已料到。

李斯呈给秦王一份册子,上面标着《大秦帝国街头言论安全法》,说到:“臣已经制定好详细计划,请圣上过目。臣前面说过,打击淫秽低俗只是一个由头,一则借此清除圈内像正经八卦这样的说书者,二则杀鸡儆猴,让那议论朝政者闭嘴,三则由此试探民意,封了毒蛇典应和正经八卦,若那反对之声衰,便可放开手脚查封那其他的;若那反对声盛,则采用前面说的打草惊蛇法,循序渐进、各个击破,将那些评论文学、民事、政论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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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诚如冯御史所言,这低俗八卦非但禁不得,还要发展它。先关他25个,再由各地官府开办官方八卦平台。”

秦王听后大喜道:“好个各个击破!妙啊,想不到李爱卿一朝宰相,却如此精通兵法”

李斯继续说道:“拟30日之内,所有揭露朝野问题、违背大秦帝国价值观的议论平台或书籍,以造谣的名义关闭或焚毁;讽议朝政、官员者,以颠覆大秦政权罪名监禁或诛族;街头评书者,所讲的新闻和所评的书,皆须来自官府发布;街头听书者,必须在官府实名登记备案,申请听书证;官府也安排人在街头摆摊说书,宣传圣上重要讲话精神、传播正能量...

“李斯之言,诚然是书生之见!若到民间去,便可知那帮黔首愚夫,却并不理会官府办的说书。先前咸阳搞了个仁民日报,前来听书者寥寥无几,后来也只得灰溜溜的收场,至今成为咸阳笑话。”那冯劫仍就不甘心。

“冯御史所言甚是,黔首愚钝,偏爱那低俗谩骂之言,对官府向来不信任。但那愚夫却有一点,向来没有主见,说是的人多他便认是,说非的多了他便认非。先前我曾在大梁城,搞了个大梁日报,也无人理睬。后来,我便雇了一批闲人散夫,专门在那摊位边喝彩,一次给五文钱——这种人,我们叫他们五文。那大梁日报来听的人便日渐多了起来;后来我又雇了一批五文,专门在那些官府不认可的说书摊位刁难,组团到官府投诉,那些摊位不是自己散了就是被官府封了。不到半年,这大梁日报就成了大梁街头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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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大喜,说到:“听李爱卿一言,朕茅塞顿开。众爱卿不必多言,就按李爱卿说的办!《大秦帝国街头言论安全法》即日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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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新编| 李斯焚书坑儒,竟因为秦王的一次微服私访-激流网(作者:孙大圣。来源:人民在呐喊。责任编辑:卢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