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4年雅戈尔接手宁波动物园后,便按照自身的“狼性”对这个有着20年低价票历史的动物园进行了资本化改造,基本的手段就是——提价。从2004年到2014年,十年之内,票价就从原姚江动物园的10元涨到了惊人的130元。

你让我遵守秩序可以,但请先让我觉得这个秩序合理。

老虎有话说还是人有话说

2017年1月29日,宁波雅戈尔动物园因一起老虎咬人事件火了;1月31日,网友后沙月光的一篇评论《老虎有话说》也火了。

这篇文章发表仅过一天,就拥有了4万+的点击量,并引来点赞连连。文中,后沙月光化身为“伤人事件的主角之一---老虎甲”,并以老虎的视角观察和分析了整个事件,故事写的新颖独特。简单地说,老虎是无辜的,游客破坏规则闯了进来,老虎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出于本能扑了上去,不料酿成大祸,直到被击毙依然虎脸懵逼;老虎没错,规则也没错,是破坏规则的游客千错万错。老虎本无事,游客自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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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逼的老虎:“我到底是咋死的?”)

 末尾,后沙先生接着老虎的故事推出了这次事件的教训:“到底是人们向社会秩序靠拢,还是社会秩序向违规者让步?”意即:人若违规,必受惩罚;秩序在此,还不跪下!

文章大意如此,不过,以“老虎有话说”来立论却着实将问题简单化了:

老虎毕竟是动物;虎类社会毕竟是动物社会,动物的状态都是完全自然的,吃,睡,搜寻猎物,等等,都是出自生物本能的行为。所以从老虎的角度看,犯错的肯定就是游客。老虎遵循的,就是大自然的生存竞争法则。可是,29日的事件却没这么简单。事实上,人类社会的复杂性是老虎们想象不到也不可能想象到的。用老虎的视角和逻辑来思考人的事情,容易出类比不当、把复杂问题简单化的毛病(容易忽略人类社会中存在但虎类社会中不存在的变量,比如,“阶级”)。光“老虎有话说”是不够的,还需要人有话说,特别是受害人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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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一条问答:老虎怎样圈自己的领地?)

事件本身比老虎想的复杂了多少?我且提出几个问题:

第一,出事的宁波雅戈尔动物园究竟是个怎样的单位,缘何开出130块的惊人票价?

第二,雅戈尔动物园是否真的存在园区设计或管理上的漏洞?

第三,受害人张某收入情况如何,为何不选择买票而是逃票?

宁波动物园变迁记

回答上面的问题,我想先回顾一段历史(历史也是人类社会复杂性的体现之一):

首先,供公众参观的动物园最初在宁波是没有的,或者说新中国成立之前,是没有的(当年宁波也只是个小城市,80年代初市区人口也只有30多万)。

这一情况在1959年得到了突破。那正是“大跃进”的火热年份,为了满足市民的观赏需求,宁波市在市中心的中山公园辟了一个“动物角”,展出了黑熊、狐狸和非洲狮共6只动物。当时占地仅3亩,职工仅2名,是名副其实的“动物角”。

1962年起,公园陆续从上海等地引进东北虎和鸟禽类,扩大规模。到1983年,展出的动物已增加到59种,合计137只。但到此时,动物角的面积依旧很小,参观时人挤人地挪,非常不便。于是,新动物园的修建迫在眉睫了,狭小的“角”不得不被开阔的“园”取代(动物角时期的门票是5分)。

1980年,宁波市政府把新建动物园列入“六五”计划十大城建项目之一。新动物园位于江北区姚江边,占地80余亩,也称“姚江动物园”。1984年正式对外开放,展出的动物增加到90余种,共600余只。动物园建成后,以其丰富的动物种类和开阔的游览空间受到市民的喜爱。在那些游乐设施尚不多见的年份里,它的开放在很大程度上丰富了市民的生活。每逢节假日,去动物园的人就络绎不绝,公交车更是趟趟爆满。从1985年到1993年间,几乎每年的游客量都能超过了70万人次,最高时达到77.2万人次(1989年),可谓盛极一时。九十年代中期以后,随着城市建设的加快和市内公园及其他游乐设施的增多,市民的出行去向多样化,动物园的游客数量开始下降,到闭馆前一年的2003年,游客量仅有31.5万人次,为80年代的一半。从1984到2004,姚江边的宁波动物园走过了足足20年的历史,给市民特别是小朋友们带来过无数的欢乐,成为不少市民的美好回忆(姚江动物园时期的门票是5元,后来涨到10元 )。不是老虎吃人而是资本吃人——谈宁波动物园风波-激流网

(曾经风光的宁波动物园)不是老虎吃人而是资本吃人——谈宁波动物园风波-激流网

(市民写的怀念老动物园的文章,摘自浙大宁波理工学院教授何镇飚的博客)

从中山公园“动物角”到姚江边的宁波动物园,四十多年来动物园一直由宁波市政府出资和运营,因此,它作为政府兴办的一项功能性、公益性城市设施,也为市民提供了四十多年的低票价(虽然后来有小幅上涨)。也正是动物园的公益性,使得它的服务可以被广大市民普遍地便捷地享有,成为不少人童年的记忆。当然,也没有发生过因翻墙逃票而葬身虎口的事。不用多说,动物园的运营体现着社会主义的福利制度。进入新世纪,随着改革的深化,宁波动物园的运营方式也“走进了新时代”。

一方面是营收的下降,另一方面是动物园所在地区地价的快速上涨(当时动物园外侧商品房价格已涨至每平方米6000元),使得政府开始在2000年前后筹划将动物园迁出市区,另寻新址,并移交给民间自主经营。1998年,城市远郊东钱湖畔的一块荒地被选中,2001年,由上海一家投资公司联合鄞县两家旅游开发公司先行投资建成了宁波东钱湖野生动物园(雅戈尔动物园的前身,此时公营的宁波动物园尚未关闭)。不料刚开放不久,东钱湖野生动物园就因“六逃狼事件”而匆匆下马。到了2004年,财大气粗的雅戈尔集团介入其中,宁波政府遂将野生动物园园区移交给雅戈尔集团独资运营,改称“宁波雅戈尔动物园”,实行企业化运作。同年2月,具有20年历史的姚江动物园被关闭,园内1000多头(只)动物随之搬迁到东钱湖园区,从此,雅戈尔动物园成为宁波市唯一的动物园。宁波动物园从“姚江时代”迈入了“东钱湖时代”(同时也由政府的公益化经营变为了企业的市场化经营,票价随后一路飙升)。

雅戈尔的扩张与动物园的涨价

这里再说说这个“雅戈尔”。自打1月29日事件一发生,我就觉得这个名字特耳熟,怎么听着像一卖衣服的牌子?百度一搜,果然,成立于1979年,最开始叫“青春服装厂”,1990年推出品牌“雅戈尔(YOUNGOR)”,大获成功,逐渐成长为中国服装行业的龙头。如今年产衬衫1000万件、西服200万套、其它服饰2000余万件,产品行销海内外,位列2014中国企业五百强第221位、中国民企五百强第30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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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戈尔:中国服装界的大佬,宁波制造业的代表之一)

      然而,随着中国的房地产和股市走向火热,这个靠服装生产起家的企业集团也坐不住了,开始扩张和转型,携巨资进入地产业和金融业。促使雅戈尔做出如此重大调整的无疑是地产业和金融业相对于制造业的超高利润率。对此,公司掌门人李如成曾表示:“做裤子做衣服赚钱太不容易了”,直言“我们靠服装挣的钱来投资房地产,没有什么不好”,“投资得好,一下子就能赚制造业30年的钱。”于是,2000年前后,借助“与当地政府的良好关系”,雅戈尔在宁波开发了海怡花园、东海花园等高档小区;其开发的海景花园还被冠以“宁波地标性建筑”、“顶级豪宅”的美誉;在成为宁波地产界的“老大”之后,雅戈尔又冲出老家,在整个长三角疯狂购地,一时号称“地王”。 在房地产的投资确实让雅戈尔大赚了一笔,以楼市火爆的2009年为例,只有三四百人的雅戈尔地产团队就拿到了11.9亿的净利润,而拥有数万名职工的雅戈尔服装业务净利润仅为4.45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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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军地产:雅戈尔置业)

比起房地产业还要买地和开发,金融和证券业钱来的更快、利润率更高。雅戈尔当然也瞄上了这块肥肉,先后投资了广博集团、宜科科技、中信证券、宁波银行、海通证券等多家企业;其中对中信证券的投资最为成功,仅2007年一年,雅戈尔就从中信的股票中套现获利27.54亿元,传为业界佳话。“地王”之外,李如成更获“股王”称号。2008年,人数仅有二三十人的投资团队所获的利润占到了整个上市公司利润总额的五成,远超地产和服装制造。同年,雅戈尔与基金经理陈继武合作,成立了凯石投资,此后,雅戈尔又参与了苏宁电器、东方电气、华鲁恒升等二十余家上市公司的增发,并投资了多个PE项目(私募股权投资)。 

除房地产和金融投资外,雅戈尔还瞄向了更加广阔的投资领域:国际贸易、酒店、旅游等等。旗下的宁波中基对外贸易股份有限公司是宁波地区最大的进出口公司,苏州富宫、王朝等酒店是当地著名的四星级酒店,还开发了雅戈尔动物园、雅戈尔达蓬山旅游开发区等旅游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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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有了29日事件的发生地:一家以服装品牌命名的动物园)

总之,这些年雅戈尔的鼻子确实很灵,哪里嗅到钱味它就扑向哪里,极具资本的“狼性”;从制造业起家,在制造业利润下滑时又转向更能赚钱的房地产、金融和旅游,也是摸准了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来的产业兴衰脉搏,获得巨大的利润。当然,飚车太快也不免引起非议,于是,既出现了服装业界对其“不务正业”的批评,也发生了杭州部分购房者因抗议雅戈尔炒作抬高杭州房价而发起的“抵制雅戈尔”事件(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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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戈尔受到纺织工业协会批评)

其实,东钱湖的动物园只是雅戈尔集团在东钱湖地区所投项目的一个。动物园东南侧,为雅戈尔开发的钱湖比华利高档住宅小区,动物园西南侧则是清泉山庄别墅区。东钱湖附近有大片土地都是雅戈尔地产帝国的一部分。在2004年雅戈尔接手宁波动物园后,便按照自身的“狼性”对这个有着20年低价票历史的动物园进行了资本化改造,基本的手段就是——提价。从2004年到2014年,十年之内,票价就从原姚江动物园的10元涨到了惊人的130元,其中从2010年到2012年三年时间年年大涨,在当时就引起了宁波市民的强烈不满(从2010年的80元涨到2012年的130,三年就涨了50元)。面对市民的质疑,雅戈尔动物园在2010年这样回应:“近年来由于水、电、油、食品、维修材料等商品全面提价,劳动力成本大幅上升,使动物园营运不堪重负,影响了野生动物保护、科普宣传教育和旅游品质的提升。为更好的保护动物,提高园区服务质量,所以才对票价进行了调整。”然而,价格提高了,服务质量就提升了吗?有市民对此深表怀疑:“(雅戈尔动物园)还没曾经的姚江动物园好玩!动物也不多,表演也不多!海狮顶球表演连背景音乐也没有,海狮都懒的表演!”这个好理解,节约成本嘛,公司肯定要为自己的利润多做考虑,服务质量没有提升大家要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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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高涨的票价,雅戈尔动物园在2013年就曾遭投诉)

显然,对雅戈尔来说,我一个搞服装生产的来投资你的动物园,肯定不是为了学雷锋吧?总要赚点什么,而且赚的还不能少,不能低于雅戈尔集团其他业务的平均利润率,这样我才有兴趣在你这里投资。政府嘛,招商引资,企业家可是亲人,何况我雅戈尔还是宁波市的明星企业,纳税大户,我涨多少价格政府的物价部门都不敢吭一声的,而且老动物园关闭后本市的动物园独此一家,游客们还是乖乖地给我掏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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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关于宁波市动物园的网上讨论片段)

        1月29日:动物园的秩序与反抗

      历史的车轮终于滚动到了农历丁酉年的大年初二。从1959年中山公园的“新客人”到2012年雅戈尔公司的最后提价,游客与雅戈尔动物园的恩恩怨怨仿佛积攒了50年,终于在这一天下午爆发了出来。

      张某,一个湖北外来同胞,过完年41岁了,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和朋友夫妻一起来到了宁波雅戈尔动物园。他给老婆和孩子都买了票,自己却选择了逃票;他的朋友李某也做了同样的选择,给妻子买票后自己未买。对于这些平时拼命干活养活家人的男人们来说,张某和朋友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平常太忙没时间陪老婆孩子,现在过年了一定要带他们出来玩一玩;动物园就不错,孩子都嚷嚷了几次了,这次一定满足他的要求。可是票价太贵了,每人130,几个人加起来就是几百块,下不了手。听本地人说有条小道可以逃票进去,可是这翻墙钻洞的活毕竟危险,万一摔着怎么办?为了女人和孩子们的安全,还是让他们买票进去,至于我们男人,身体壮实着呢,就翻墙进去省个一两百块吧!

      朋友李某估计是胆子小,在翻围墙的关键时刻下来了,没进去。但张某壮了壮胆,进去了,他想着既然别人都能成功,他也可以成功。

      等等,为啥说已经有别人成功过呢?案发之后,曾有记者亲自去探访了这条“逃票之路”,并绘制了如下的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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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该记者称,在动物园北大门往西约600米,出现了一个大约60度的斜坡,爬过斜坡即可轻易突破第一道围墙,进入园区。记者发现,通往园区的斜坡上已经被人踩出了一条小路,显然不是一天能踩成的。沿着已被踩出的路一直前行,就到达了第二个关口——铁丝网。记者发现,本该完整的铁丝网至少存在两处可供人通过的缺口,弯腰就可以通过。钻过铁丝网,继续前行就到达园区的第二面围墙,此墙虽然有3米之高,而且每隔一段就会出现一个“内有猛兽,禁止翻越”的警示牌,然而就在围墙东侧的菜地旁边,出现了一块已经搭设好的木板,踩着木板,就可以翻过围墙。而过了这堵墙,就是狮虎园(据知情人透露,翻过围墙后可以沿着墙走到虎园与小河的连接处,跨过小河就安全了)。

不是老虎吃人而是资本吃人——谈宁波动物园风波-激流网(第二道围墙旁边的木板,看样子已经摆放了很久)

可以得出两个结论:第一,雅戈尔动物园的逃票现象由来已久,当地人不仅已积累了丰富的逃票经验,而且还开辟了一条直达园区的“绿色通道”(而且成功率极高,除2006年曝出的四名游客误入狮山被解救事件外,其余的逃票者应当都悄无声息地安全通过了)。这都是当地人与雅戈尔的高票价进行斗争的产物(逃票者可以说:“老子去了二十年几块钱门票的动物园,现在你问我要130?奶奶的,想来就气!”)。

第二,雅戈尔动物园确实存在设计和管理上的漏洞,两道围墙都有法可破,中间的铁丝网还已经锈迹斑斑,留有缺口。看起来,园区设施可能很久都没有检修过了。有可能,贪得无厌的园方只顾着张大嘴收门票,对园区的检查、维护就粗心大意了(其实,私有企业接管公共设施后管理变差也是有前例可循的,1994年英国将铁路私有化,结果就是铁路延误增加、票价飞涨、事故频发,引起英国公众的普遍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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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的实地探访证实了园区管理存在漏洞)

而张某,正是抱着对上述两条结论的认可,踩着“绿色通道”进入动物园的。只不过,他可能心情太激动,翻进去后拐错了方向,朝离虎近的地方走了,再加上过了河后发现手机掉了又返回去捡手机,这才惊动了老虎,丧命其中。不然,如果顺利的话,他完全是可以安全通过与家人汇合的。

写到这个地方,后沙先生可能要不乐意了:“怎么按你的意思,张某翻墙逃票倒是合理了?动物园的规则何在?秩序何在?没有了规则,这动物园还是动物园吗?岂不乱套了?”

没错,空洞地说“秩序”确实无法反驳,可问题是我们想要具体地说:什么秩序?谁的秩序?是谁定的?又对谁有利?凭什么你说这是“秩序”我就要接受?有跟我商量过吗?

当人民群众已经失去了主人翁权力,当原本公益性的动物园变成了私人赚钱获利的工具,老百姓们还有哪些维护自己权益的手段?

后沙先生说:“有人想撼动社会秩序,站在道德至高点向网友扫射。”

呵呵,又是谁站在公德的制高点上(遵守秩序就是公德),告诫网友要维护秩序、遵守公德,不然就被自己的孩子瞧不起?(后沙先生说了:“如果你是一位对家庭负责,对小孩负责的人,怎么能去干这种逃票翻墙的事?就算你逃票成功,小孩如何看你?”;“(死人事件)是一次很好的社会公德教育机会”。)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扫射网友或许还不算什么,雅戈尔公园站在利益的制高点搜刮游客才是真的高手:公司规定挂出来,人一进,钱就来,市场调节价格改,闷声就能发大财。

后沙先生说:“又要降低票价,又要加大投入,这是违反经济规律的...要同时做到以上两点,动物园只有破产关门。”

可是宁波动物园从1959年到2004年四十多年的低票价运营又违反了哪条“经济规律”?哦,后沙先生说的“经济规律”特指市场经济的规律,前提就是必须实行市场经济。

后沙先生还说:“消费能力,消费观念,消费意识,不会人人相同。超出经济能力去消费,叫打肿脸充胖子,我们不提倡这样做,这是生活观念问题。”哦,票价超出经济能力了,不去追究超出的原因,而是在观念上反省,说是“消费观念”出了问题,于是穷人就应该乖乖地放弃自己消费的权利,否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可是本来这个东西不需要这么高的经济能力就能消费到啊!

后沙先生告诫我们:“到底是人们向社会秩序靠拢,还是社会秩序向违规者让步?”话说这社会秩序难道不是人定的吗?老动物园的秩序搞的就挺好,后来来了个雅戈尔,抛弃了原来的秩序,换上了资本的“狼性”秩序,一口一个血道子,大家伙能满意吗?

最后一句:你让我遵守秩序可以,但请先让我觉得这个秩序合理。

(作者:破折号。本文为激流网原创首发,如有转载,请注明出处)